佛说长阿含经卷第二十一
第四分世记经三灾品第九
佛告比丘:「有四事长久,无量无限,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云何为四?一者世间灾渐起,坏此世时,中间长久,无量无限,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二者此世间坏已,中间空旷,无有世间,长久逈远,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三者天地初起,向欲成时,中间长久,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四者天地成已,久住不坏,不可以日月岁数而称计也。是为四事长久,无量无限,不可以日月岁数而计量也。」
佛告比丘:「世有三灾。云何为三?一者火灾,二者水灾,三者风灾。有三灾上际。云何为三?一者光音天,二者遍净天,三者果实天。若火灾起时,至光音天,光音天为际。若水灾起时,至遍净天,遍净天为际。若风灾起时,至果实天,果实天为际。云何为火灾?火灾始欲起时,此世间人皆行正法,正见不倒,修十善行,行此法时,有人得第二禅者,即踊身上昇于虚空中,住圣人道、天道、梵道,高声唱言:『诸贤!当知无觉、无观第二禅乐,第二禅乐。』时,世间人闻此声已,仰语彼言:『善哉!善哉!唯愿为我说无觉、无观第二禅道。』时,空中人闻其语已,即为说无觉、无观第二禅道。此世间人闻彼说已,即修无觉无观第二禅道,身坏命终,生光音天。
「是时,地狱众生罪毕命终,来生人间,复修无觉、无观第二禅,身坏命终,生光音天;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忉利天、炎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众生命终,来生人间,修无觉、无观第二禅,身坏命终,生光音天。由此因缘地狱道尽,畜生、饿鬼、阿须伦乃至梵天皆尽。当于尔时,先地狱尽,然后畜生尽;畜生尽已,饿鬼尽;饿鬼尽已,阿须伦尽;阿须伦尽已,四天王尽;四天王尽已,忉利天王尽;忉利天王尽已,炎摩天尽;炎摩天尽已,兜率天尽;兜率天尽已,化自在天尽;化自在天尽已,他化自在天尽;他化自在天尽已,梵天尽;梵天尽已,然后人尽,无有遗余。人尽无余已,此世败坏,乃成为灾,其后天不降雨,百穀草木自然枯死。」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有为诸法,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大海水,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吹使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去地四万二千由旬,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二日出。二日出已,令此世间所有小河、汱浍、渠流皆悉乾竭。」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吹使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去地四万二千由旬,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三日出。三日出已,此诸大水,恒河、耶婆那河、婆罗河、阿夷罗婆提河、阿摩怯河、辛陀河、故舍河皆悉乾竭,无有遗余。
「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海水深八万四千由旬,吹使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四日出。四日出已,此诸世间所有泉源、渊池,善见大池、阿耨大池、四方陀延池、优鉢罗池、拘物头池、分陀利池、离池,纵广五十由旬皆尽乾竭。
「以是故知,一切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大海水,使令两披,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五日出。五日出已,大海水稍减百由旬,至七百由旬。以是可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是时,大海稍尽,余有七百由旬、六百由旬、五百由旬、四百由旬乃至百由旬在。以是可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时,大海水稍稍减尽,至七由旬、六由旬、五由旬,乃至一由旬在。」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海水稍尽,至七多罗树、六多罗树,乃至一多罗树。」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海水转浅,七人、六人、五人、四人、三人、二人、一人,至腰、至膝,至于[跳-兆+专]、踝。」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海水犹如春雨后,亦如牛迹中水,遂至涸尽,不渍人指。」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海底沙,深八万四千由旬,令着两岸飃,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六日出。六日出已,其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皆烟起燋燃,犹如陶家初然陶时,六日出时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久久,有大黑风暴起,吹海底沙,八万四千由旬,令着两岸飘,取日宫殿,置于须弥山半,安日道中,缘此世间有七日出。七日出已,此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皆悉洞然,犹如陶家然灶焰起,七日出时亦复如是。」
佛告比丘:「以此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此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须弥山皆悉洞然;一时,四天王宫、忉利天宫、炎摩天宫、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宫亦皆洞然。」
佛告比丘:「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法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此四天下,乃至梵天火洞然已,风吹火焰至光音天,其彼初生天子见此火焰,皆生怖畏言:『咄!此何物?』先生诸天语后生天言:『勿怖畏也,彼火曾来,齐此而止。』以念前火光,故名光念天。此四天下,乃至梵天火洞然已,须弥山王渐渐颓落,百由旬、二百由旬,至七百由旬。」
佛告比丘:「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此四天下乃至梵天火洞然已,其后大地及须弥山尽无灰烬。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此大地火烧尽已,地下水尽,水下风尽。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变易朽坏,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佛告比丘:「火灾起时,天不复雨,百穀草木自然枯死。谁当信者?独有见者,自当知耶?如是乃至地下水尽,水下风尽。谁当信者?独有见者,自当知耶?是为火灾。
「云何火劫还复?其后久久,有大黑云在虚空中,至光音天,周遍降雨,渧如车轮,如是无数百千岁雨,其水渐长,高无数百千由旬,乃至光音天。」
「时,有四大风起,持此水住。何等为四?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其后此水稍减百千由旬,无数百千万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梵迦夷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万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波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他化自在天宫。
「其水转减至无数千万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化自在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由旬,有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兜率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由旬,有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坚固,变成天宫,由此因缘有炎摩天宫。其水转减至无数百千由旬,水上有沫,深六十万八千由旬,其边无际,譬如此间,穴泉流水,水上有沫,彼亦如是。
「以何因缘有须弥山?有乱风起,吹此水沫造须弥山,高六十万八千由旬,纵广八万四千由旬,四宝所成,金、银、水精、琉璃。以何因缘有四阿须伦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海水吹大水沫,于须弥山四面起大宫殿,纵广各八万由旬,自然变成七宝宫殿。复何因缘有四天王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海水沫,于须弥山半四万二千由旬,自然变成七宝宫殿,以是故名为四天王宫殿。以何因缘有忉利天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于须弥山上自然变成七宝宫殿。
「复以何缘有伽陀罗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须弥山不远,自然化成宝山,下根入地四万二千由旬,纵广四万二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间厕,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伽陀罗山。复以何缘有伊沙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伽陀罗山不远,自然变成伊沙山,高二万一千由旬,纵广二万一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伊沙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伊沙山不远,自然变成树辰陀罗山,高万二千由旬,纵广万二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因缘有树辰陀罗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树辰陀罗山不远,自然变成阿般泥楼山,高六千由旬,纵广六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阿般尼楼山。
「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阿般尼楼山不远,自然变成弥隣陀罗山,高三千由旬,纵广三千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因缘有尼隣陀罗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尼隣陀罗山不远,自然变成比尼陀山,高千二百由旬,纵广千二百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缘故有比尼陀山。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去比尼陀山不远,自然变成金刚轮山,高三百由旬,纵广三百由旬,其边无际,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是因缘有金刚轮山。
「何故有月、有七日宫殿?其后乱风吹大水沫,自然变成一月宫殿、七日宫殿,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为黑风所吹还到本处,以是因缘有日、月宫殿。
「其后乱风吹大水沫,自然变成四天下及八万天下,以是因缘有四天下及八万天下。其后乱风吹大水沫,在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自然变成大金刚轮山,高十六万八千由旬,纵广十六万八千由旬,其边无限,金刚坚固,不可毁坏,以是因缘有大金刚轮山。其后久久,有自然云遍满空中,周遍大雨,渧如车轮,其水弥漫,没四天下,与须弥山等,其后乱风吹地为大坑,涧水尽入中,因此为海,以是因缘有四大海水。海水咸苦有三因缘。何等为三?一者有自然云遍满虚空,至光音天,周遍降雨,洗濯天宫,涤荡天下,从梵迦夷天宫、他化自在天宫,下至炎摩天宫、四天下、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皆洗濯涤荡,其中诸处有秽恶咸苦诸不净汁,下流入海,合为一味,故海水咸。二者昔有大仙人禁呪海水,长使咸苦,人不得饮,是故咸苦。三者彼大海水杂众生居,其身长大,或百由旬、二百由旬,至七百由旬,呼哈吐纳,大小便中,故海水咸。是为火灾。」
佛告比丘:「云何为水灾?水灾起时,此世间人皆奉正法,正见,不邪见,修十善业,修善行已。时,有人得无喜第三禅者,踊身上昇于虚空中,住圣人道、天道、梵道,高声唱言:『诸贤!当知无喜第三禅乐,无喜第三禅乐。』时,世间人闻此声已,仰语彼言:『善哉!善哉!愿为我说是无喜第三禅道。』时,空中人闻此语已,即为演说无喜第三禅道,此世间人闻其说已,即修第三禅道,身坏命终,生遍净天。
「尔时,地狱众生罪毕命终,来生人间,复修第三禅道,身坏命终,生遍净天;畜生、饿鬼、阿须轮、四天王、忉利天、炎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梵天、光音天众生命终,来生人间,修第三禅道,身坏命终,生遍净天。由此因缘,地狱道尽,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乃至光音天趣皆尽。当于尔时,先地狱尽,然后畜生尽;畜生尽已,饿鬼尽;饿鬼尽已,阿须伦尽;阿须伦尽已,四天王尽;四天王尽已,忉利天尽;忉利天尽已,炎摩天尽;炎摩天尽已,兜率天尽;兜率天尽已,化自在天尽;化自在天尽已,他化自在天尽;他化自在天尽已,梵天尽;梵天尽已,光音天尽;光音天尽已,然后人尽无余。人尽无余已,此世间败坏,乃成为灾。
「其后久久,有大黑云暴起,上至遍净天,周遍大雨,纯雨热水,其水沸涌,煎熬天上,诸天宫殿皆悉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煎熬消尽,无有遗余,光音天宫亦复如是。以此可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有为诸法,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雨复浸梵迦夷天宫,煎熬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无有遗余,梵迦夷宫亦复如是。其后此雨复浸他化自在天、化自在天、兜率天、炎摩天宫,煎熬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无有遗余,彼诸天宫亦复如是。其后此雨复浸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煎熬消尽,无有遗余。犹如酥油置于火中,煎熬消尽,无有遗余,彼亦如是。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此水煎熬大地,尽无余已,地下水尽,水下风尽。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佛告比丘:「遍净天宫煎熬消尽。谁当信者?独有见者,乃能知耳。梵迦夷宫煎熬消尽,乃至地下水尽,水下风尽。谁当信者?独有见者,乃当知耳。是为水灾。
「云何水灾还复?其后久久,有大黑云充满虚空,至遍净天,周遍降雨,渧如车轮,如是无数百千万岁,其水渐长,至遍净天。有四大风,持此水住。何等为四?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其后此水稍减无数百千由旬,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变成光音天宫,七宝校饰,由此因缘有光音天宫。其水转减无数百千由旬,彼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虚空中,自然变成梵迦夷天宫,七宝校饰;如是乃至海水一味咸苦,亦如火灾复时。是为水灾。」
佛告比丘:「云何为风灾?风灾起时,此世间人皆奉正法,正见,不邪见,修十善业,修善行时,时,有人得清净护念第四禅,于虚空中住圣人道、天道、梵道,高声唱言:『诸贤!护念清净第四禅乐,护念清净第四禅乐。』时,此世人闻其声已,仰语彼言:『善哉!善哉!愿为我说护念清净第四禅道。』时,空中人闻此语已,即为说第四禅道,此世间人闻其说已,即修第四禅道,身坏命终,生果实天。
「尔时,地狱众生罪毕命终,来生人间,复修第四禅,身坏命终,生果实天;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乃至遍净天众生命终,来生人间,修第四禅,身坏命终,生果实天。由此因缘,地狱道尽,畜生、饿鬼、阿须伦、四天王,乃至遍净天趣皆尽。尔时,地狱先尽,然后畜生尽;畜生尽已,饿鬼尽;饿鬼尽已,阿须伦尽;阿须伦尽已,四天王尽;四天王尽已,如是展转至遍净天尽;遍净天尽已,然后人尽无余。人尽无余已,此世间败坏,乃成为灾。其后久久,有大风起,名曰大僧伽,乃至果实天,其风四布,吹遍净天宫、光音天宫,使宫宫相拍,碎若粉尘。犹如力士执二铜杵,杵杵相拍,碎尽无余,二宫相拍亦复如是。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风吹梵迦夷天宫、他化自在天宫,宫宫相拍,碎如粉尘,无有遗余。犹如力士执二铜杵,杵杵相拍,碎尽无余,二宫相拍亦复如是。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此风吹化自在天宫、兜率天宫、炎摩天宫,宫宫相拍,碎若粉尘,无有遗余。犹如力士执二铜杵,杵杵相拍,碎尽无余,彼宫如是碎尽无余。以是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其后此风吹四天下及八万天下诸山、大山、须弥山王置于虚空,高百千由旬,山山相拍,碎若粉尘。犹如力士手执轻糠散于空中,彼四天下、须弥诸山碎尽分散,亦复如是。以是可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其后风吹大地尽,地下水尽,水下风尽。是故当知,一切行无常,为变易法,不可恃怙,凡诸有为甚可厌患,当求度世解脱之道。」
佛告比丘:「遍净天宫、光音天宫,宫宫相拍,碎若粉尘。谁当信者?独有见者,乃能知耳。如是乃至地下水尽,水下风尽。谁能信者?独有见者,乃能信耳。是为风灾。
「云何风灾还复?其后久久,有大黑云周遍虚空,至果实天,而降大雨,渧如车轮,霖雨无数百千万岁,其水渐长,至果实天。时,有四风持此水住。何等为四?一名住风,二名持风,三名不动,四名坚固。其后此水渐渐稍减无数百千由旬,其水四面有大风起,名曰僧伽,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变成遍净天宫,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以此因缘有遍净天宫。其水转减无数百千由旬,彼僧伽风吹水令动,鼓荡涛波,起沫积聚,风吹离水,在于空中自然变成光音天宫,杂色参间,七宝所成;乃至海水一味咸苦,亦如火灾复时。是为风灾。是为三灾,是为三复。」
佛说长阿含第四分世记经战斗品第十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与阿须伦共斗。时,释提桓因命忉利诸天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彼共战,若得胜者,捉毗摩质多罗阿须伦,以五繫繫缚,将诣善法讲堂,吾欲观之。』时,忉利诸天受帝释教已,各自庄严。时,毗摩质多罗阿须伦命诸阿须伦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彼共战,若得胜者,捉释提桓因,以五繫繫缚,将诣七叶讲堂,吾欲观之。』时,诸阿须伦受毗摩质多阿须伦教已,各自庄严。
「于是,诸天、阿须伦众遂共战斗,诸天得胜,阿须伦退。时,忉利诸天捉阿须伦王,以五繫繫缚,将诣善法堂所,示天帝释。时,阿须伦王见天上快乐,生慕乐心,即自念言:『此处殊胜,即可居止,用复还归阿须伦宫为?』发此念时,五繫即得解,五乐在前。若阿须伦生念欲还诣本宫殿,五繫还缚,五乐自去。时,阿须伦所被繫缚,转更牢固。魔所繫缚复过于是,计吾我人为魔所缚,不计吾我人魔缚得解,爱我为缚,爱爱为缚,我当有为缚,我当无为缚,有色为缚,无色为缚,有色无色为缚,我有想为缚,无想为缚,有想无想为缚,我为大患、为痈、为刺。是故,贤圣弟子知我为大患、为痈、为刺,捨吾我想,修无我行,观彼我为重担、为放逸、为有。当有我是有为,当有无我是有为,有色是有为,无色是有为,有色无色是有为,有想是有为,无想是有为,有想无想是有为,有为为大患、为刺、为疮。是故,贤圣弟子知有为为大患、为刺、为疮故,捨有为,为无为行。」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子与阿须伦共斗。时,释提桓因命忉利天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阿须伦共斗,若得胜者,捉毗摩质多罗阿须伦,以五繫繫缚,将诣善法讲堂,吾欲观之。』时,忉利诸天受帝释教已,各即自庄严。时,毗摩质多阿须伦复命诸阿须伦而告之曰:『汝等今往与彼共战,若得胜者,捉释提桓因,以五繫繫缚,将诣七叶讲堂,吾欲观之。』时,诸阿须伦受毗摩质多阿须伦教已,各自庄严。于是,诸天、阿须伦众遂共战斗,诸天得胜,阿须伦退。忉利诸天捉阿须伦,以五繫繫缚,将诣善法堂所,示天帝释。彷徉游善法堂上,阿须伦王遥见帝释,于五繫中恶口骂詈。时,天帝侍者于天帝前,即说偈言:
「『天帝何恐怖, 自现己劣弱,
须质面毁呰, 默听其恶言。』
「时,天帝释即复以偈答侍者曰:
「『彼亦无大力, 我亦不恐畏,
如何大智士, 与彼无智诤。』
「尔时,侍者复作偈颂白帝释言:
「『今不折愚者, 恐后转难忍,
宜加以杖捶, 使愚自改过。』
「时,天帝释复作偈颂答侍者曰:
「『我常言智者, 不应与愚诤,
愚骂而智默, 即为信胜彼。』
「尔时,侍者复作偈颂白帝释言:
「『天王所以默, 恐损智者行,
而彼愚騃人, 谓王怀怖畏。
愚不自忖量, 谓可与王敌,
没死来触突, 欲王如牛退。』
「时,天帝释复作偈颂答侍者曰:
「『彼愚无知见, 谓我怀恐怖,
我观第一义, 忍默为最上。
恶中之恶者, 于瞋复生瞋,
能于瞋不瞋, 为战中最上。
夫人有二缘, 为己亦为他,
众人诤有讼, 不报者为胜。
夫人有二缘, 为己亦为他,
见无诤讼者, 乃谓为愚騃。
若人有大力, 能忍无力者,
此力为第一, 于忍中最上。
愚自谓有力, 此力非为力,
如法忍力者, 此力不可沮。』」
佛告比丘:「尔时,天帝释岂异人乎?勿造斯观。时,天帝释即我身是也。我于尔时,修习忍辱,不行卒暴,常亦称赞能忍辱者。若有智之人欲弘吾道者,当修忍默,勿怀忿诤。」
佛告比丘:「昔者,忉利诸天与阿须伦共斗。时,释提桓因语质多阿须伦言:『卿等何为严饰兵仗,怀怒害心,共战诤为?今当共汝讲论道义,知有胜负。』彼质多阿须伦语帝释言:『正使捨诸兵仗,止于诤讼论义者,谁知胜负?』帝释教言:『但共论议,今汝众中、我天众中,自有智慧知胜负者。』时,阿须伦语帝释言:『汝先说偈。』帝释报言:『汝是旧天,汝应先说。』尔时,质多阿须伦即为帝释而作颂曰:
「『今不折愚者, 恐后转难忍,
宜加以杖捶, 使愚自改过。』
「时,阿须伦说此偈已,阿须伦众即大欢喜,高声称善;唯诸天众默然无言。时,阿须伦王语帝释言:『汝次说偈。』尔时,帝释即为阿须伦而说偈言:
「『我常言智者, 不应与愚诤,
愚骂而智默, 即为胜彼愚。』
「时,天帝释说此偈已,忉利诸天皆大欢喜,举声称善;时,阿须伦众默然无言。尔时,天帝语阿须伦言:『汝次说偈。』时,阿须伦复说偈言:
「『天王所以默, 恐损智者行,
而彼愚騃人, 谓王怀怖畏。
愚不自忖量, 谓可与王敌,
没死来触突, 欲王如牛退。』
「时,阿须伦王说此偈已,阿须伦众踊跃欢喜,举声称善;时,忉利天众默然无言。时,阿须伦王语帝释言:『汝次说偈。』时,天帝释为阿须伦而说偈言:
「『彼愚无知见, 谓我怀恐畏,
我观第一义, 忍默为最上。
恶中之恶者, 于瞋复生瞋,
能于瞋不瞋, 为战中最胜。
夫人有二缘, 为己亦为他,
众人为诤讼, 不报者为胜。
夫人有二缘, 为己亦为他,
见无诤讼者, 不谓为愚騃。
若人有大力, 能忍无力者,
此力为第一, 于忍中最上。
愚自谓有力, 此力非为力,
如法忍力者, 此力不可沮。』
「释提桓因说此偈已,忉利天众踊跃欢喜,举声称善;阿须伦众默然无言。时,天众、阿须伦众各小退却,自相谓言:『阿须伦王所说偈颂,有所触犯,起刀剑讐,生斗讼根,长诸怨结,树三有本。天帝释所说偈者,无所触娆,不起刀剑,不生斗讼,不长怨结,绝三有本。天帝所说为善,阿须伦所说不善。诸天为胜,阿须伦负。』」
佛告比丘:「尔时,释提桓因岂异人乎?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即我身是。我于尔时,以柔濡言,胜阿须伦众。」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复与阿须伦共斗。时,阿须伦胜,诸天不如。时,释提桓因乘千辐宝车怖惧而走,中路见晱婆罗树上有一巢,巢有两子,即以偈颂告御者言,颂曰:
「『此树有二鸟, 汝当回车避,
正使贼害我, 勿伤二鸟命。』
「尔时,御者闻帝释偈已,寻便住车回避鸟。尔时,车头向阿须伦,阿须伦众遥见宝车回向,其军即相谓言:『今天帝释乘千辐宝车回向我众,必欲还斗,不可当也。』阿须伦众即便退散,诸天得胜,阿须伦退。」
佛告比丘:「尔时,帝释者岂异人乎?勿造斯观。所以者何?即我身是也。我于尔时,于诸众生起慈愍心。诸比丘!汝等于我法中出家修道,宜起慈心,哀愍黎庶。」
佛告比丘:「昔者,诸天与阿须伦共斗。」尔时,诸天得胜,阿须伦退。时,天帝释战胜还宫,更造一堂,名曰最胜,东西长百由旬,南北广六十由旬。其堂百间,间间有七交露台,一一台上有七玉女,一一玉女有七使人。释提桓因亦不忧供给诸玉女衣被、饮食、庄严之具,随本所造,自受其福,以战胜阿须伦,因欢喜心而造此堂,故名最胜堂。又千世界中所有堂观无及此堂,故名最胜。
佛告比丘:「昔者,阿须伦自生念言:『我有大威德,神力不少,而忉利天、日月诸天常在虚空,于我顶上游行自在,今我宁可取彼日月以为耳璫,自在游行耶?』时,阿须伦王瞋恚炽盛,即念捶打阿须伦,捶打阿须伦即复念言:『今阿须伦王念我,我等当速庄严。』即勅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诣阿须伦王前,于一面立。时,王复念舍摩梨阿须伦,舍摩梨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勅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诣阿须伦王前,在一面立。
「时,王复念毗摩质多阿须伦,毗摩质多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勅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往诣王前,在一面立。时,王复念大臣阿须伦,大臣阿须伦即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勅左右备具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阿须伦众前后导从,往诣王前,于一面立。时,王复念诸小阿须伦,诸小阿须伦复自念言:『今王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自庄严,备具兵仗,与无数众相随,往诣王前,于一面立。时,罗呵阿须伦王即自庄严,身着宝铠,驾乘宝车,与无数百千阿须伦众兵仗严事,前后围绕出其境界,欲往与诸天共斗。」
「尔时,难陀龙王、跋难陀龙王以身缠绕须弥山七匝,震动山谷,薄布微云,渧渧稍雨,以尾打大海水,海水波涌,至须弥山顶。时,忉利天即生念言:『今薄云微布,渧渧稍雨,海水波涌,乃来至此。将是阿须伦欲来战斗,故有此异瑞耳。』
「尔时,海中诸龙兵众无数巨亿,皆持戈鉾、弓矢、刀剑,重被宝铠,器仗严整,逆与阿须伦共战,若龙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龙众退,龙不还宫,即[马*奔]趣伽楼罗鬼神所,而告之曰:『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战,我往逆斗,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众共併力,与彼共战。』时,诸鬼神闻龙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与诸龙众共阿须伦斗,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时,不还本宫,即退走[马*奔]持华鬼神界,而告之言:『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斗,我等逆战,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众共併力,与彼共战。』
「诸持华鬼神闻龙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众共併力,与阿须伦斗,若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时,不还本宫,即退走[马*奔]常乐鬼神界,而告之言:『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斗,我等逆战,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与我併力,共彼战斗。』时,诸常乐鬼神闻是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众共併力,与阿须伦斗,若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时,不还本宫,即退走[马*奔]四天王,而告之曰:『阿须伦众欲与诸天共斗,我等逆战,彼今得胜;汝等当备诸兵仗,众共併力,与彼共战。』
「时,四天王闻此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众共併力,与阿须伦共斗,若得胜时,即逐阿须伦入其宫殿。若不如者,四天王即诣善法讲堂,白天帝释及忉利诸天言:『阿须伦欲与诸天共斗,今忉利诸天当自庄严,备诸兵仗,众共併力,往共彼战。』时,天帝释命一侍天而告之曰:『汝持我声往告焰摩天、兜率天、化自在天、他化自在天子言:「阿须伦与无数众欲来战斗,今者诸天当自庄严,备诸兵仗,助我斗战。」』时,彼侍天受帝教已,即诣焰摩天,乃至他化自在天,持天帝释声而告之曰:『彼阿须伦无数众来战斗,今者诸天当自庄严,备诸兵仗,助我战斗。』
「时,焰摩天子闻此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百千天众前后围绕,在须弥山东面住。时,兜率天子闻此语已,即自庄严,备诸兵仗,重被宝铠,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百千天众围绕,在须弥山南面住。时,化自在天子闻此语已,亦严兵众,在须弥山西面住。时,他化自在天子闻此语已,亦严兵众,在须弥山北住。
「时,天帝释即念三十三天忉利天,三十三天忉利天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勅左右备诸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诸天众前后围绕,诣天帝释前,于一面立。时,天帝释复念余忉利诸天,余忉利诸天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我等宜速庄严。』即勅左右备诸兵仗,驾乘宝车,与无数巨亿诸天众前后围绕,诣帝释前,于一面立。时,帝释复念妙匠鬼神,妙匠鬼神即自念言:『今帝释念我,我宜速庄严。』即勅左右备诸兵仗,驾乘宝车,无数千众前后围绕,诣帝释前立。时,帝释复念善住龙王,善住龙王即自念言:『今天帝释念我,我今宜往。』即诣帝释前立。
「时,帝释即自庄严,备诸兵仗,身被宝铠,乘善住龙王顶上,与无数诸天鬼神前后围绕,自出天宫与阿须伦往斗。所谓严兵仗、刀剑、鉾矟、弓矢、斲釿、钺斧、旋轮、羂索,兵仗铠器,以七宝成,复以锋刃加阿须伦身,其身不伤,但刃触而已。阿须伦众执持七宝刀剑、鉾矟、弓矢、斲釿、钺斧、旋轮、羂索,以锋刃加诸天身,但触而已,不能伤损。如是欲行诸天共阿须伦斗,欲因欲是。」
下篇:佛说七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