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道神足无极变化经卷第三
西晋安息三藏安法钦译
于是月星天子语月天子言:「如是菩萨学,名为学菩萨。」复问:「何所是菩萨学?」
报言:「天子!菩萨学于菩萨,于是无身无身行、无口无口行、无意无意行,是为菩萨学。菩萨于身无所学亦无所获,亦无所失亦无所亡,如是,天子!菩萨学。」
复言:「天子!如是学,为如来所授决耶?」
月天子语月星天子言:「不。作是学者世尊不与决。何以故?不念于是学、不念有所说、亦不念我、亦不念有所求、亦不念我有所学,是名为学。语分部于世不合会、其有言我作是学,为不谛、为非说,不念言有我;亦不言是谛;亦不言我是菩萨学。」
复问:「若有几事,天子!得审谛报住?」
答言:「于所愿常高举而不下亦不中间,于愿常在心未曾休懈,虽有是而不作是法,为最是法,不如于是法审谛觉知,是名为住,为审谛住。」
复问言:「天子!持何所法得如来授决?」
报言:「不于凡人法有所舍,亦不于佛法有所得,用是故如来授决。天子!如是法无所舍,于是法无所得,我以是故为如来所授决。」
复问:「如是,凡人为皆授决。何以故?如者不舍凡人,亦不舍凡人法,于佛法亦无所得。」复言:「天子!何因缘为凡人法?」复言:「法空,法界亦空?」复言:「天子!何因缘为佛法如者拘利佛亦如?」
报言:「天子!能于虚空界、于法界,能有所舍不?」报言:「天子!不于如如者于拘利佛为可有所得?」报言:「不久。天子!如是天子!次第说,于凡人法无所舍;于佛法无所得。用是为如来所授决。」
复言:「云何于空界、法界,于如、于拘利佛,从是得决耶?」
报言:「天子!不尔。」
复问言:「云何,天子!于空界、于法界、于如、于拘利佛,于是不得决,余诸佛复从何所得决?」
报言:「怛萨如、受决如,空界、法界怛萨拘利佛。如是天子!法乎法如此,法乎法也如是授决,是为受决。为得决已,不离阿耨多罗三耶三菩,不离阿惟三佛。」
于是月星天子前白佛言:「世尊!是月天子逮得深慧,所说乃尔?」
佛言:「如是说法,天子!菩萨为逮得忍,若求索、若发遣;若于一切诸法界,若说、若有所说,不能于法界有所见,不能有所语,亦不能有所传。何以故?于法界无所语亦无所说:如是法界、如是人界。如是人界是为佛力处,如是佛力处一切诸法如是!如是天子!如是菩萨为如法住,如是住不复信余事,亦不随余事,如是者当复因何等令佛有所说?」
尔时贤者大目揵连于释提桓因宫紫绀殿上,为诸天子众说法。尔时大目揵连从座起便彷佯,心念言:「如来、无所着、等正觉在此,阎浮提为已空。阎浮提有无央数人饥虚,欲作功德,不见佛、不闻法,于所作为转减。」于是大目揵连作是念已,持天眼遍视阎浮提,便见佛、如来、无所着、等正觉在萍沙宫中食,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是时大目揵连复自见在佛左而坐,自见身形被服坐在佛边无有增减,复自思惟:「得无世尊还阎浮提?」复更视巴质树下,见佛世尊与无央数诸天众围绕而为说法,见舍利弗坐佛之右,自见目连与诸比丘坐佛之左,复与大比丘俱。
于是贤者大目揵连见甚大可怪:「诸佛世尊所作为不可思议,诸佛世尊为威神为大,为能为大,分于阎浮提说法如故,而不断绝于第二忉利天上为诸天说法。」
尔时大目揵连复大疑怪,复更谛视。见佛在舍卫祇洹给孤独园,与无央数众围绕而为说法。复自见在于会中如其像貌,舍利弗、摩诃迦旃延、分耨、须菩提、离越贤者、子劫频奴,一切诸大弟子众皆悉见,如在舍卫、如在罗阅祇、如在忉利天。
于是大目揵连复重思惟阎浮提,复见迦维罗卫大国尼拘类,见佛从尼拘类园出,入迦维罗卫大国而行分卫。复见比丘形像如目连,于是复见佛在维耶离大国与大比丘众俱,至离垢月童子家饮食。目连复自见色像貌与大比丘众俱,于是大目揵连见佛在波罗柰大国从分卫还,自见色像貌亦在其中。复思惟遍视阎浮提,所在处皆见有佛,若树下、若岩石间,及阎浮提地上佛悉遍满,皆见佛、比丘僧俱围绕。若干百千所在、聚落皆悉遍见。
于是目连重复甚大疑怪?更思惟已,持天眼视郁单曰,见佛与比丘僧俱受食,亦自见身在其中、亦见余弟子。复视弗于逮,亦见佛在大身众人中而为说法;于拘耶尼地亦复如是,见佛世尊坐禅,无央数千众皆见,为佛作礼。诸弟子众亦各各随其色像貌而坐三昧三摩越,亦自见身在其中。
于是目连倍复疑怪?复坐思惟地上诸神,于是复见佛与诸弟子众,亦复自见在其中及众弟子,如是虚空中诸神亦见佛在其中,为虚空中诸无央数百千诸天而为说法,亦自见身与众弟子在其中。如是第一四王天、上炎天、兜术天、尼摩罗提天、波罗尼蜜惒耶拔致天,乃至梵天遍视,复见佛在梵天与无央数百千梵天围绕而为说法,亦自见身色像貌,及一切众会者皆悉如大目揵连,神足变化在所作为皆悉尔,自见在中为一切而说法皆如目连。复变诸会者皆如舍利弗比丘,智慧光明于大众中为师子吼。如是比各各自以慧力为说大弟子法。
于是大目揵连惊怖衣毛为竪甚可怪,踊跃欢喜则生善心,三反自称誉言:「乃尔乃尔!诸佛世尊甚大可怪,无罣碍行所作亦甚可怪。」大踊所成欢喜踊跃,五体投地赞叹言:「南无佛!」
尔时闻大音声响,忉利天皆为震动,于是无央数百千天聚会,俱到佛所白佛言:「唯,世尊!何因缘有是大音声,感动是地乃尔!所问如是。如来!」
佛言:「如是天子!大目揵连于佛大地踊跃自归,五体投地,感动使尔!」佛言:「如是天子!是比丘目连当自来问于是。」
比丘目连起住,疾疾往到佛所,前以头面着佛足,绕佛三匝已住佛前,叉十指为佛作礼。是时目连于佛前说偈言:
「持力不可称, 佛为已逮得;
如佛之所行, 世雄难思议。
垢垢已离三, 心意皆已调;
天人之中尊! 一切所供养。
虽有百千日, 满于虚空中;
盲者无所见, 盲者不蒙光。
十力放光明, 弟子因所见;
一切诸弟子, 不能及佛明。
从胎盲无见, 弟子行亦尔!
不能知佛慧, 亦复不能持。
虽有信受是, 如来之法教;
于是无能知, 不及尊所行。
譬若如大海, 欲比牛迹水;
其德如须弥, 喻之于芥子。
如日之光明, 宁与萤火等;
佛世尊之德, 弟子不能及。
不可以须弥, 方之譬芥子;
日月之光明, 比之于萤火;
比之牛迹水, 不可以大海;
比之于弟子, 不可以菩萨。
譬若如盲人, 以比有目者;
若复有乞人, 以比遮迦越!
譬如月光明, 比之以星宿;
如佛世尊德, 弟子不能当。
在于人间行, 复现须弥顶;
所现譬如幻, 一切蒙福祐。
不知佛在彼, 我忆天下空;
不复得见佛, 及与比丘僧。
我于此宫舍, 常止坐其中;
为诸天婇女, 教诫说法事。
便自以天眼, 观视阎浮利;
即见诸百国, 谓之无福地。
思惟是天下, 便即见世尊!
在于罗阅祇, 与弟子共食。
在萍沙王家, 处于大宫中;
与诸众会俱, 眷属而围绕。
在于是见佛, 譬视氷山雪;
自见目连身, 住止在佛左。
又见舍利弗! 侍在佛之右;
并复及于余, 一切诸弟子。
我自忆呼佛, 下在阎浮利;
还在忉利天, 佛故在其处。
于是熟自视, 止在忉利天;
谛复自思惟, 处在阎浮利。
又复见世尊! 在于舍卫国;
坐于大众中, 一切广说法。
亦复自见身, 在于大会中;
亦见舍利弗! 及与诸弟子。
复现于释种, 现行而分卫;
见在维耶离, 而行受人食。
现住波罗柰, 行步而出入;
诸有所在处, 皆自见其身。
现到郁单曰, 与诸弟子众;
共行而分卫, 见到阿耨达。
亦现在于彼, 与其弟子众,
皆坐而共食。 又复见世尊!
现至拘耶尼, 复在弗于逮,
为无数拘利, 而为说其义。
皆自见目连! 在彼作变化;
自现神足力, 示人本所行。
于是诸地神, 见其所居处;
虚空诸神天, 为之理法事。
皆悉具示之, 今覩无上法;
在于四王天, 皆为说正法。
于炎天所见, 亦复悉如是!
见在兜术天, 亦复见魔天。
现于尼摩罗, 波耶尼蜜天;
悉见诸弟子, 并及与世尊!
在于梵天上, 所见亦如是!
为诸拘利梵, 皆为其说法。
于是自见身, 遍在诸梵中;
一切余弟子, 其众皆如是。
前诸过去佛, 所行皆如是;
经行及与树, 若龛及卧处。
于是皆悉见, 无数诸法王;
其如是比类, 皆如释师子!
我自在是间, 所见甚可怪;
其所见法事, 雄特无过是。
诸佛之世尊! 可怪放光明;
乃作是变化, 神足中最尊。
在于忉利天, 说法不往来;
悉遍阎浮提, 处处皆悉见。
国邑与郡县, 聚落及余处;
常等赞叹之, 为其而说法。
如我之所覩, 为皆见世尊!
并见诸弟子, 为皆得寂定。
大拘路拘路, 复及与离越;
迦旃延、分耨, 及与大迦叶。
我皆为已见, 诸佛世尊迹;
无数所赞叹, 闻之若如海。
于是悉自见, 其身皆在中;
无央数之德, 其场聚如是!
如是大音声, 为在须弥顶;
以是礼世尊! 其德难思议。
恐怖求自归, 衣毛为之竪;
今愿持五体, 头面自归礼。
如是大音声, 普周无不闻;
诸是三千界, 皆为大震动。
在于须弥顶, 广放大光明;
我亦于是住, 皆悉而遍见。
我于是惊怖, 疾疾到佛所;
时即便往诣, 前见人中尊!
而问于是法, 恐惧心所怪;
皆施行何等? 能作是变应。
何所是佛事? 惟愿为说之。
如是阎浮利, 天上亦如此,
于东西南北, 四面俱皆是;
若在于梵天, 虚空亦复尔!
我自呼有德, 施祐谓为益;
自恃得道时, 神足为无比。
我求甚使疾, 焦烧道根本;
违失如来行, 远离于佛慧。
于是自思念, 是心无解脱;
本造当如是, 发心求佛道。
今悔无所益, 于行为了尽;
诸情悉已断, 于佛法无益。
譬如人入海, 行採求众宝;
舍摩尼不取, 而更求污泥。
自察如我智, 并复及余人;
弃于世尊行, 而反求弟子。
若疑有懈怠, 是行不得佛;
精进发道意, 合会诸善德。
如是勤苦行, 可得过三界;
其能作是行, 佛慧可疾得。
惟愿稽首礼, 归命诸世尊!
其有逮得是, 持最尊佛慧。
能现无极变, 独有释师子!
诸有见闻者, 疑惑为永除。」
尔时佛赞贤者大目揵连:「如汝境界能视能见。复次目连!如诸佛世尊境界不可思惟,令一切人及蜎飞蠕动,皆得辟支佛,都合会是智、共消息,不能知不能见,何况汝一弟子而欲计量知是?一处之所作尚不能知,况佛境界而欲得知耶?如是目连!复次当来辈皆共聚会,是辈聚会已,共坐一处视道变化,如是如来等正觉变化现道神足,名为道变化、神足变化、无极变化,法言所说。」
目连则言:「如是。世尊!」贤者大目揵连闻佛所说已,自见身在莲华上,放身光明而在梵天,自于其处所语,四天下皆闻。于是目连说偈言:
「佛出于世间, 甚为难得值;
无数亿百千, 难计拘利劫。
譬如优昙钵, 其华甚难值;
如是佛难见, 世尊过于是。
譬之若尊王, 飞行遮迦越;
常而有神足, 福德力亦尔!
其子有千人, 七宝皆悉具;
往到于佛所, 听受上法言。
梵天与帝释! 所欲得自在;
若欲乐天上, 复乐于人间。
五乐以自娱, 恣心欢喜乐;
往到法王所, 一切可得愿。
若能有弃离, 一切诸爱欲;
到于泥洹寂, 如服甘露味。
其欲逮无极, 得最神足力;
当诣世雄所, 听受上法言。
若有辟支佛! 及与诸弟子;
于是两足中, 佛为最尊上。
降伏于魔王, 并及诸官属;
当往到如来! 见于法之主!」
于是大目揵连发起无央数那术亿百千天子,欲界、色界疾疾各以所有天华、天香、天傅、饰华、天泽香,皆持欲往到佛所,各持是华供养散于佛上,以头面稽首礼佛足,却住一面。于是目揵连以神足力聚会诸天众共在一处已,便往到佛所,前以头面着佛足,皆却住一面。
佛尔时语目连言:「目连!听我所说道神足变化无极法言。」于是目连受教而听。
「复次目连!三千大千刹土,百亿日月、百亿大海、百亿须弥山、百亿四天下,是名三千大千世界,为一佛刹。于目连意云何?呼一阎浮利谓我于是中得道?目连!莫作是视。何以故?目连!于一切四天下,随其所愿上中下而为说法,知谁当得阿惟三佛、谁在母腹中、谁在兜术天、谁复般泥洹,皆悉知。
「复次目揵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东方,去是四天下,万二千四天下。其四天下世界名无尘,有佛号字比罗耶摩提(晋言:如镜明无垢),今现在说法。复次目连!彼四天下世界人民无淫、怒、痴,常亲近道法,乐听受奉行;彼有求菩萨道者,少求辟支佛道者,求弟子行者甚众多。
「复次目连!彼佛(如镜明无垢)一一所说法,九十九亿人解弟子乘,于彼不说沙门之四德,不如是闻说沙门之四德。何等四德?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
「复次目连!彼世界人在一坐,皆得六通之证,逮八惟务禅,皆自念知为脱于生死,欢喜踊在虚空中,去地七仞,坐于虚空便般泥洹,身中出火还自烧身,亦无有骨亦不见灰,都无所有。如是目连!彼佛现在说法,寂然度人、寂然般泥洹。彼世界无取无与,若饥渴,所念饮食皆自然在前,衣被服饰譬如忉利天上。若起若灭若生,不因母人胞胎生,无有女人,因福自然而生。其地皆作黄金色。
「复次目连!彼佛如来国土,人民寿五百岁,有长有短。于目连意云何?能知彼佛(如镜明无垢如来)不?」
目连则言:「不知。」
「彼土如来则我身是!我于彼间以法而教导。如是目连!如是比名为道神足无极变化也,一切弟子、辟支佛皆悉过其上。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南方,去是万八千四天下,世界名罗陀那三披(晋言:宝等有世界),其世界有三宝(黄金、白银、水精),彼世界佛号罗陀那揵头(晋言:宝品)如来、至真、等正觉,今现在而说法。如是目连!复次彼佛如来为辟支佛行者说法,彼佛世界少菩萨、弟子。行者于彼刹没,生于空无佛处,于彼处皆当得辟支佛。于目连意云何?知彼佛(宝品如来、无所着、等正觉)不?」
目连言:「不知。天中天!」
佛言:「则我身是!我于彼间说法以教导人,如是名为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一切弟子及辟支佛去佛甚远。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西方,去是四天下二万二千四天下,其世界名罗陀那质多(晋言名:宝意),其世界有七宝(黄金、白银、琉璃、水精、玛瑙、赤真珠、车渠是为七宝)。如是目连!彼世界以宝为树,其经行处皆宝,以宝为交露帐,以宝为栏楯,皆以杂宝而挍庄之,以宝为浴,池中有八味之水,食饮皆自然,念便自然至,譬如兜术天上诸天被服、饮食,彼土人民亦如是!彼国土不闻母人,亦不见母人;亦无有母苦生者;亦无男子、母人合会者;亦无淫泆于欲;亦不淫泆于财;亦不淫泆于懈慢;亦不从胞胎生。彼世界一切人,生皆从莲华藏化生于彼。目连!复次宝意世界,佛号宝等有如来、无所着、等正觉,于彼说法。彼佛如来不说余事,纯以菩萨箧藏令一切发三菩心,令不可复计阿僧祇人皆得无所从生法忍,复不可计阿僧祇人皆受决,当为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彼佛世界无有弟子、缘一觉行者,皆悉菩萨,亦无有恩爱,心亦不念,满彼四天下。彼国如来寿八万四千岁;其土人民寿亦如是,有长有短。彼国人寿尽,不堕三恶道,不生边地。彼国菩萨若于是寿尽,倍复生清净刹土,面见诸佛世尊!于彼天若天龙、揵沓惒,其心不念一等无异,皆有萨芸若意。诸天龙、揵沓惒,虽有是名悉愿同一,虽若干智等以无上智,若诸天龙、揵沓惒,若人,常服于智。如是,于目连意云何?彼宝等有如来现在说法,汝知不?」
目连言:「不及。天中天!」
佛言:「彼佛则我身是,我于彼间以法而教导。如是比名为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非是罗汉、辟支佛所能及知。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北方,去是四天下世界三万六千四天下,名无恐惧世界。其世界有两宝(黄金、白银)。彼佛世界,无泥犁身、无畜生身、无饿鬼,不畏生边地。于彼无有亏戒者,于所见亦不毁;亦不亏种姓;亦不于余道及尼揵波惒而有所信知。彼,目连!无恐惧四天下世界,佛号无畏与如来、无所着、等正觉,于彼说法。其佛如来便往到佛树下,到佛树下已,七十二亿那术魔往到其所。是诸魔,是时如来现如菩萨求道未逮萨芸若;是时魔便化作七十二亿那术树;是时菩萨亦化作七十二亿那术菩萨,各坐一一所作树下。是时魔恐怖而大惊怪,自念言:『何所为?』审是菩萨者,欲于是座牵出之。是时诸化菩萨语魔化幻:『如汝诸魔众,一切诸法皆亦如是,云何言何所?审是菩萨者而欲牵出之?我于是间禅念思惟,如我前后所作福,常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以劝人令发意求菩萨道,汝云何无劝助意,反欲牵出?』菩萨禅定思惟:『若我所作恶事,不劝人令求菩萨者,自然灭去,何须乃欲相牵耶?以是故非汝所能牵,莫于是而作自侵。』于是魔复问菩萨言:『汝作几所福而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复能劝人令索菩萨道?』报言:『众魔!譬如恒边沙,一沙为一佛刹,满其中珍宝持是施与;持是发道意,其所作功德复过于是!如是复次众魔!如恒边沙等世界,一切人皆满其中,施以所安、恭敬承事至千劫中,如是功德福祐持用求道。』魔复问言:『卿所作功德乃尔!其有索菩萨夺处者,其罪云何?』菩萨报言:『如所说,尔所恒边沙一切人,若有索,凿是人眼皆出之,则作罪如是为多不?』魔报:『甚多。』菩萨报魔言:『若牵菩萨者,其罪甚倍多于是,为牵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尔时魔众七十二亿那术,以是方便见是变化,皆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
「是时诸发意菩萨,天华、天香、天不饰华、天泽香,皆举持散菩萨上,天上千种诸伎乐持用供养娱乐菩萨,如是音乐声皆说如是:『疾疾令三界之导师,疾成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作是赞叹已,便见菩萨坐于树下,已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于是更有异百千天子心念:『如是诸魔众今来到是,不复入三恶道,亦当得脱,便当为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于是无恐惧施言:『今得佛,是故名无恐惧如来!何以故名?为无恐惧施。』无恐惧与审如是说是名时,诸世界皆闻知佛为得道。」
佛言:「如是目连!彼世无恐惧施如来则我身是!我于彼世界以法而教导。如是目连!如来名为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一切弟子、缘一觉所不能持。
佛说道神足无极变化经卷第三
佛说道神足无极变化经卷第四
西晋安息三藏安法钦译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东南方,去是刹八万四千四天下国土,名三幔陀质(晋言:遍等),其佛名质多拘冲怛萨阿竭、阿罗诃、三耶三佛(晋言:幻华如来、无所着、等正觉),现在说法。彼四天下世界尽甚好,东西南北十八街巷珍宝满地,柔软譬如天衣,地生柔软之草,高四寸,其地所有,各各异种众色,如是皆悉遍。行步若下足蹈地,草皆柔软可意,足举则生如故,其地皆平如掌。目连!是遍等世界皆如此。有城名颰陀郁沉(晋言:善尊)。其城中人,安隐丰饶炽盛大乐,东西长三十二俞旬,南北广十二俞旬,如是目连!彼善尊城人皆共居其中。其国人民繁裔,多于鸯迦、摩竭、拘留诸人民数。如是目连!其幻华如来世尊于善尊城中游行止顿其中,一会说法为师子吼,令三十那术人皆得阿罗汉;复有三十那术人得阿那含;复有三十那术人得斯陀含;复有三十那术人得须陀洹;复有三十那术人发辟支佛行;复倍不可计数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提心;复异不可计数人皆悉作功德。目连!是彼四天下世界,有树名末头三被(晋言:此树)譬如蜜,其华果实常有不乏,其华果实味譬如百味饮食。彼若男子、母人,欲得一华一果,得以食之安隐饱满,七日不饥不羸,色貌不减,身体康强轻便有气力,食是已讫如服甘露,亦无小便、亦不大行、亦无涕唾。彼无田种殖者,无举贾偿债者,其国中皆共食是华果,彼国初不知有贫富,俱等无异。彼世界如来,目连!有九十六亿那术百千弟子众,其菩萨众复倍于弟之。有园名三曼陀拘冲(晋言:法园),有杂果。诸弟子众食饮,常在是园中坐。其弟子众、菩萨众皆坐树下,若欲食时树自然动,摇华果落,堕皆在钵中。食饮饱讫,树不动摇,华果不堕,还如本故。如是目连!彼世界所有事物,过倍于是不可计。目连!彼世界如来则我身是!我于彼世界以法而教导。如是目连!名为如来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一切诸弟子、缘一觉所不及知。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西南方,去是四天下世界七万四天下世界,其世界名比实颰填(晋言:容受)。有八万国王,一一天下有八万城,城外有八万聚落。八万王所治处八万城,八万四千小城。一一处城聚落处城小城拘利百千,皆满其中,彼诸王皆奉行法,非法之事皆悉除尽。是诸王各有八万四千夫人、婇女。尔时婇女端正,世之最上。一一诸王各有五百太子,一一诸王各有万二千女。是万二千女皆端正,于世最上。是诸王法无鞕杖亦无兵器,是诸王各各自治在其国。目连!彼容受世界佛号波勿多罗陀那赖比怛萨阿竭、阿罗诃、三耶三佛(晋言:宝放光明如来、无所着、等正觉),现在说法。彼如来,目连!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时,于彼四天下踊在虚空中,去地七刃结加趺坐,一加趺坐放大光明。彼时四天下世界皆悉相见,雨于天华,诸音乐器不鼓自鸣,一一乐器出百千音声,地为六反震动,诸伎乐音譬如梵音声,不可计百千所作功德所致。转于法轮,一切诸欲垢皆悉尽,无余泥洹,持菩萨所知为众说法。
「彼如来说法,以是四天下世界,八万诸王及夫人、婇女、诸子、诸女见佛变化已,乃皆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彼国中一切人民男子、女人、男儿、女儿,皆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是诸王及夫人、婇女、诸儿、诸女,从佛求作沙门。是时如来皆悉听为沙门。为沙门已,在在所处,在所处及城郭,县邑、聚落,其所至到处,皆步行不乘车马,卧起饮食常于寺舍,不复田作种殖,皆食自然,天人来下而悉供养。
「是时如来再会说法时,一切诸弟子行者皆得斯陀含,菩萨行者皆得欢喜忍。三会说法时,一切人皆得阿那含,菩萨行者皆逮得五通。四会说法时,一切皆得阿罗汉,菩萨行者皆得不起法忍,夫人、婇女、男女皆得不起法忍。尔时夫人、婇女及诸女皆转女人身悉得男子,不复见女像。时彼如来皆授决为阿耨多罗三耶三菩。
「于目连意云何?乃知彼土宝放光明如来、无所着、等正觉不?」
目连言:「不及。天中天!」
佛言:「则我身是!名为如来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是故目连!一切弟子、缘一觉所不能及知也。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西北方,去是五万五千四天下世界,其世界名揵沓提(晋言:香气),世界纯以污勒迦挱罗栴檀,其栴檀大如一钱者,价当是世。彼世界有树三曼陀揵陀(晋言:其香普熏)。彼世界一一树其香四百里,其土皆生莲华大如车轮,一华者有不可计百千叶、无央数色,其华柔软如天綩綖。华生高二丈华,其香遍四天下,香甚香。彼世界四天下栴檀为交露,经行处亦皆栴檀,波昙华来在两边。彼世界无城郭、县邑、聚落,但有交露帐覆盖其上。其世界人民食饮,譬如第五尼曼罗天上。复次彼放香普熏世界,佛号揵陀勿赖比(晋言:香气放光明)如来、无所着、等正觉,现在说法。彼如来世界纯是菩萨行,无有弟子、缘一觉行者,其彼世界四天下悉遍满皆得神足,其菩萨皆得不可思议忍。彼菩萨辈中,有菩萨名萨惒昙无惟屈罗游(晋言:一切法无极积聚),得不可思议愿事,已得三忍,神通为达,其所报答皆悉过上,供养甚多不可计诸佛。
「复次目连!彼一切法无极积聚菩萨自念:『今欲问佛,傥肯说者而欲问之。』作是念已便从坐起,放身一一毛之光明照四百里,放身光明遍境界,若干百千种华无央数色色甚鲜好,是华在于虚空去地七刃,心念欲持是供养。应时虚空中闻柔软音乐之声,譬如天乐,是音乐声皆出八种法印之声,一一法印之声,出八万四千拘利经卷,出七万二千偈。是时菩萨,便踊在虚空中结加趺坐,会九十六拘利那术百千人,皆住阿惟越致地,皆得无所从生法忍,当为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如是像色貌菩萨,目连!满彼世界。一切人无有盲者,亦无痖者;亦无跛者亦无聋者、无贫者、无丑恶者。彼一切人民皆是菩萨,有三十二大人相,其世界无有他余异杂行,彼国中亦无饮食者,但以禅欢喜为饮食。其国中无有羗、虏、夷、狄杂类之人;亦无三恶道;亦无边地;亦不于彼间没而致他方国土生,若有没灭者便逮得如来。」
佛言:「如是目连!彼世界如来则我身是!我于彼土以法而教导,是名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一切弟子、缘一觉所不能及知。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东北,去是四万二千四天下世界,其世界名榆末陀那(晋言:应时)。彼世界人民淫欲甚多,贪淫、瞋恚、愚痴、悭贪、閙愦强额,诸根习邪,无信、嫉妬、犯恶、多疑、弊恶、急性、嬾惰、懈怠,憙忘憨无所畏,有吾我人寿命,无黠智,譬如野禽畜兽不知惭羞,无有礼节心意痴狂。彼世界丑恶面目无色无所省录,其处土地但有污泥及诸不净,生活勤苦衣食不充,憙斗更相骂詈。六月一雨,一岁再雨,五穀不丰。恶行所致,其世界地坚如铁石[山/族]岳不平,譬如蒺蔾蹈伤人脚,毒恶止上及地但生荆棘。彼世界所出水,人民饮之,浊恶醎苦臭秽不净,衣被皆用草蒭,贫穷困厄更相看视转相作使。彼世界国王急性常喜瞋恚,其中人民役使作务甚大,勤苦治生田作,穀粟、钱财王皆夺取,鞕杖暴疟无不被殃。如是目连!其国界中现世受殃甚剧乃尔!如是比类彼复倍过此。其世界中人命尽,皆堕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中。
「复次目连!彼四天下世界,如来名振波迦论真陀摩那迦楼(晋言:伤悲怜念)如来、无所着、等正觉,而为说法。彼佛如来,目连!现十八大变化而为说法,七百岁说法竟,七百岁无有一人解法者。是时世尊亦不厌惓,说法如故,常持大悲而为解说。如是目连!彼佛世尊若至聚落、郡国、县邑,若散居恒游,行无一处,所到其国人民骂詈,轻易挽灭唾言持怒作等,其世尊悉忍诱恤养护,欲使度脱得至泥洹。目连!是时如来于尔所岁中说法常养护之,说法时有八万四千那术人皆得阿罗汉;复八万四千那术人得阿那含;复八万四千那术人得斯陀含;复八万四千那术人得须陀洹。诸大众一日之中皆除须发,作沙门悉受大戒,是时学者不学者,于三月中前所诸恶,从佛受诲皆得离之,一时俱般泥洹。彼佛恒常在,复养护缘一觉及菩萨行者,其所作罪恶故而生彼国,彼受苦痛乃尔!一时皆得毕离。」
于是目连复白佛言:「惟,世尊!是辈菩萨作何等罪,生于彼国土?」
佛告目连:「菩萨有四事法往生彼国。何等为四?一者、倚菩萨名而求供养,不学菩萨事。二者、目连!于菩萨事不能行而懈怠,虽见亦复不能持。三者、目连!菩萨见余菩萨得供养,便妬嫉之言:『何以供养?』是断截他人功德而轻易之。四者、目连!菩萨不能护身、口、意,以是故得是。用是事,目连!得生彼国。」
佛言:「目连!彼佛则我身是!我于彼国以法教导人,名为如来权道神足无极之变化也,弟子、缘一觉所不能及知。其如是。目连!如来于是三千大千世界作佛事如是。目连!如汝辈不尽悉现。所以者何?弟子不能及持,以是故不能悉现。
「复次目连!于是三千大千世界百拘利四天下世界,彼如来随一切意而为说法。复次有四天下世界,如梵天形像被服而为说法,彼世界如来不出家除须发。复次有如释提桓因形体被服而为说法;或如日天王形体被服而为说法;或复如遮迦越王形体被服而为说法。如是比,目连!于是三千大千世界中,如一切人之所愿而为说法,如是比无央数。复有异无央数,不可计数佛刹土,所为一切弟子、缘一觉所不能及知。譬如目连!月宫殿、日宫殿,日月天各坐其殿,亦复不出亦复不入,坐照见天下。如是目连!佛世尊亦不从是起,亦不到彼坐,悉见不可计佛刹悉皆示现,随一切人上中下之所愿,皆养护之而为说法。」
是贤者大目揵连白佛言:「何所审是佛世尊者?若忉利天、若阎浮利、若天宫、若三千世界?此彼四天下世界,复异世界说法,乃尔所世界,何所审是佛者?我曹当云何知无极大嚫之议、大界之服?云何得知?目连所问如是。世尊!」
佛告大目揵连言:「如汝所问,能受持不?今为汝说之。目连!譬如幻师化作人,若男子若女人,何所审是男女者?」
目连白佛言:「无有审是者。何以故?是幻咒术力之所成,于是无有持。」
佛语目连:「是幻谁之所化?是幻能所作耶?」
目连白佛言:「可作。世尊!」
佛语目连:「如是一切诸法如幻化而无持,在所作为。如是目连!幻师所化术力所成化幻,多有所作为,是幻皆等无有持。如是目连!如来以智慧,一切诸刹而等示现,如是皆悉无持,为一切所作而常等,如是为佛事,以是故为大无极达嚫。如是等所为之大报,如,目连!诸佛世尊皆一等无若干。如是比,目连!诸法常等住;如诸法等住,成道亦尔!法界而无持亦不若干。目连!汝熟思惟,如来于广远谛寻迹求佛,能化作恒边沙如来三十二相一等无异,亦能令说法六十众事所说同声,是诸如来悉皆知一切人心之所行;是诸如来皆悉知一切人当得解脱者,如解脱印印六情根而为说法,令稍稍得满智;是诸如来为一切现说法,以一切闻之皆奉行,等知诸苦皆尽;是诸如来有三事变化说法为四面等说法;是诸如来悉现诸佛事。于目连意云何?乃尔所诸佛何所审是最持者?如来幻幻,如来何者为持?」
目连白佛言:「于是中如来无有能得知持者。何以故?如怛萨。如怛萨所作而无增减,于怛萨无若干作,若色、若像、若报答、若慧、若神足、若说法、若脱一切人。如是如来!于是众事不能若干说。如是目连!所作如是!作如是见,如化幻分诸法亦尔!是故诸法无有持无若干。」
「如此,目连!化幻分,知诸法亦尔!凡人于此不能作若干,乃况诸佛世尊!何以故?目连!一切诸法习于空故,念厌,不用欲不欲、若有若无,即住其中,能所作如所得,于法界亦不起亦不灭。目连!如法界,如来皆见、皆知、皆觉。如是目连!如令阎浮利地人满其中,如来示现,示现变化,若作如来、若作比丘僧!其人展转不自知为如来、若比丘僧。置是阎浮利中人。目连!满是四天下若天、若人及蜎蜚蠕动之类,诸可所生者。目连!尔所人皆住佛前,乃尔久远前世是一切皆住于佛前,皆现如来、若比丘,展转不相知。复置是四天下。目连!于是三千大千刹土中,一切蜎蜚蠕动之类满其中,皆令得人身,得人身已皆令一等。如是,目连!得人身,得人身已皆一种类,皆现如来、比丘僧,展转不相知。
「目连!复置是三千大千刹土人民。如是目连!东方恒边沙刹土,东方、南方、西方、北方、四维、上方下方,如是十方一切诸世界,是为甚多不可计界,都普一切皆令得作人身。得作人身已,如是人辈,目连!如来一种类,一一皆使如如来,皆复作比丘僧!如是辈展转复不能自知。
「复置,目连!十方十恒边沙佛刹中,目连!如如来今坐,于是持佛眼,视诸佛刹中,持佛所知,譬如是数于百千劫说不能究竟。如是不可计佛刹,于是间坐见,乃尔所佛刹如怛萨阿竭慧譬喻所说,令一切皆如辟支佛,索不能知、不能数、不能称、不能视。辟支佛常皆不能知,何况弟子?以是故,如来皆见知,如是百、如是千、如是百千、如是拘利百千、如是恒迦罗、如是频颰、如是阿寿、如是阿僧祇、如是不可计数、如是恒边沙、如是三千大千不可计数国,皆悉遍满中。如是目连!」
佛言:「如是数无所罣碍,眼所见直一而视,而不睥睨视,亦不延颈视,持佛眼一而视,遍悉见十方不可计无央数难思议无边无际刹土中。如是比论佛刹土,其中人民及蜎蜚蠕动之类,如是。如是比一切萨惒萨之界,多于地土之分。如是萨惒萨前世初未曾有行,皆令得人身已,皆使作遮加越王。一一遮加越王,各各坐有官属。一遮加越王者,其官属都卢皆如尔所,遮加越王展转如是!如是目连!都卢尔所遮加越王官属,为一遮加越王官属。如此数如是比,皆为如来,其像色貌皆一种类。如是因缘一切皆住前,一一遮加越王及其官属在前,皆各自见有如来、诸比丘僧,诸遮迦越王各自呼:『独有如来!』谓其余皆无,各各皆悉各各自见一如来,谓余为无,各各皆悉尔!如是诸遮迦越王及其官属,身一一诸毛皆各一如来;一如来皆各有比丘僧。如是,非是如来道神足无极之变化?其闻是者,不敢微意言非是如来无极示现之变化也。若有起念,是真为如来无极示现变化之所为。如是为不可计慧所为事。
「目连!如是于目连意云何?如我令乃尔所人,皆立之于遮迦越王处如是品福分。如是品福分,皆使得作遮迦越王,七宝皆具,如是福分宁多不?」
目连白佛言:「甚多甚多。天中天!使一人得者,其福无能计量,乃尔所人不可计、不可限,其多安过之安。」
佛言:「目连!如是所说当受持,熟思惟之!如是诸萨惒萨作遮迦越王所福分,如是福分甚多,不如如来一毛之福,出过是上无央数。」
于是目连白佛言:「如是为是如来之德,是为如来、为大神足、为大分、为大能。如是世界我悔无所及。何以故?于诸法神通达而自损。」目连复白佛言:「彼诸一切,闻是如来道神足无极之大变化,皆逮得大德,其有闻已,发一心念其中事,欲求解脱、欲学逮满、欲得是道神足无极之变化者,为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世尊!如此辈人当头面礼之。所以者何?如是人得不久,是辈终不复畏堕三恶道,亦不复疑,如是如是议;亦不愿天、龙、鬼神揵沓惒;亦不愿作梵天。如是世尊!」
目连于是闻道神足无极变化,起住叉手发声言:「南无佛世尊!当为闻是辈人作礼,令是人疾逮所愿。欲发者、已发者,皆令是辈人逮得无极如佛无极,令心于是不复转、不犹豫、不复疑信。」
尔时诸天、龙、阅叉、揵沓惒、释梵护持世者,供养于佛,以及于法言皆悉愿乐。是时百千种诸音乐器不鼓而自鸣,天优钵罗、波昙、拘文、芬陀利华,满于忉利天上。闻是法言品所说时,七万二千那术诸天,从本来作功德,皆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心,皆说是言:「我曹于后当来世,当在诸天及世间人前作大师子吼,如今日佛世尊师子之吼。」
尔时月天子、月星天子前白佛言:「世尊!是族姓子、族姓女,于是法言品所说,若受、若持、若念、若说,于大众中普广说之,当得几所福祐功德?」
佛语天子:「于是三宝,若族姓子、族姓女,不断不忘求逮以于是法言,若自持、为他人说。何以故?如天子闻是法,亦不于弟子心有所求;亦不于辟支佛心有所求,心常在阿耨多罗三耶三菩。何以故?持净解脱。天子!得利诸根,于是法言为逮为起道起欢喜心,于解脱而不疑。天子!当持是法言而广说之,不断三宝而得住。于是法言若持、若讽诵、若为人说,于天子意云何?不断三宝而常住。若有于是法若持、若说,于天子云何?不断于三宝而住。供养于千佛衣被、饮食、床卧具、病瘦医药所当得于百千劫中,宁有能计是人所得功德者?」
「不,无有能知者。世尊!」
佛言:「如是天子!于是所说法言,有智黠者知是福不可计无有限量。若有于是法言若持、于众中说,其福过是,无能计者。」
于是弥勒白佛言:「世尊!是法言名为何等?当云何持奉行?」
佛语弥勒:「卿弥勒!是法言名为『于忉利天所说』持,一名为『道神足无极变化』持。是属累以相寄。卿弥勒当审谛持,于大会中审谛具足说之。弥勒!如是像经,于阎浮利天下甚难得闻。如是弥勒!如我所说。」
佛说已,皆欢喜,月天子、月星天子、弥勒菩萨、贤者大目揵连,诸天、龙、阅叉、揵陀罗、阿须伦、阿须伦民,莫不乐闻欢喜,前为佛作礼。
佛说道神通足无极变化经卷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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