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卷第三十三
西明寺沙门释道世撰
兴福篇第二十七之一(此有八部)
述意部
兴福部
生信部
校量部
修造部
嚫施部
杂福部
洗僧部
述意部第一
昔优填初刻栴檀。波斯始铸金质。皆现写真容工图妙相。故能流光动瑞避席施虔。爰至发爪两塔衣影二台。皆是如来在世已见成轨。自收迹河边阇维林外。八王请分还国起塔及瓶炭二所。于是十刹兴焉。其生处得道说法涅槃。发髻顶骨四牙双迹钵杖唾壶泥洹僧等。皆树塔勒铭标碣神异。尔后百有余年。阿育王遣使浮海。坏撤诸塔分取舍利。还值风潮颇有遗落。故今海族之中时或遇者是。后八万四千因之而起。育王诸女亦次发净心。并镌石鎔金图写神状。至能浮江汎海影化东川。虽复灵迹潜通而未彰视听。及蔡愔秦景自西域还至。始传画[叠*毛]释迦。于是凉台寿陵并图其相。目兹厥后形像塔庙。与时竞列。洎于梁代遗光粤盛。但法身无像因感故形。感见有参差。故形应有殊别。若乃心路苍茫则真仪隔化。情志慊忉则木石开心。故刘殷至孝诚感。釜庾为之生铭。丁兰温凊竭诚。木母以之变色。鲁阳回戈而日转。杞妇下泪而城崩。斯皆恻隐入其性情。故使徵祥昭乎耳目。是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岂曰虚哉。是以祭神如神在。则神道交矣。敬像如敬佛。则法身应矣。故入道必以智慧为本。智慧必以福德为基。譬犹鸟备二翼儵举万寻。车足两轮一驰千里。岂不勤哉。岂不勗哉。
兴福部第二
如佛说福田经云。佛告天帝。复有七法广施。名曰福田。行者得福即生梵天。何谓为七。一者兴立佛图僧房堂阁。二者园果浴池树木清凉。三者常施医药疗救众病。四者作牢坚船济度人民。五者安设桥梁过度羸弱。六者近道作井渴乏得饮。七者造作圊厕施便利处。是为七事得梵天福。
尔时座中有一比丘。名曰听聪。闻法欣悦。即白佛言。我自惟念。先世之时生波罗奈国。为长者子。于大道边起立精舍。床卧浆粮供给众僧。行路顿乏亦得止息。缘此功德命终生天为天帝释。下生世间为转轮王。各三十六返典领天人。九十一劫足下生毛。蹑空而游。食福自然。今值世尊顾临众生。蠲我愚浊安以净慧。生死栽枯。号曰真人。功报成谛。其为然矣。复有一比丘。名曰波拘卢。即白佛言。忆念我昔生拘那竭国。为长者子。时世无佛。众僧教化大会说法。我往听法闻法欢喜。将一药果名诃黎勒奉上众僧。缘此果报命终生天。下生世间常处尊贵。与众超绝九十一劫未曾疾病。余福值佛逮得应真。
复有一比丘。名曰须陀耶。即白世尊曰。我念宿命生维耶离国。为小民家子。时世无佛。众僧教化。我时持酪入市欲卖。值众僧大会讲法。过而立听。闻法欢喜。即举瓶酪布施众僧。僧得祝愿益怀欣跃。缘此福德命终生天上。下生世间恒处尊贵。九十一劫末后余愆。下生世间母妊数月。得病命终。埋母塚中。月满乃生。塚中七年饮死母乳用自济活。微福值佛逮得应真。
复有一比丘。名曰阿难。即白世尊曰。忆念我昔生罗阅祇国。为庶民子。身生恶疮治之不差。有亲友道人来语我言。当浴众僧取其浴汁。以用洗疮亦可得愈。又可得福。我即欢喜。往到寺中加敬至心。更作新井香油浴具。洗浴众僧取其浴汁。以用洗疮寻蒙除愈。缘是功德所生端正。金色晃昱不受尘垢。九十一劫常得净福。增德广远今复值佛。心垢消除逮得应真。尔时座中有一比丘尼。名曰柰女。即白佛言。我念宿命生波罗柰国。为贫女人。时世有佛。名曰迦叶。时与大众围绕说法。我时在座闻经欢喜。意欲布施。顾无所有。自惟贫贱。心用悲感。诣他园囿乞求果蓏。当以施佛。乞得一柰大而香好。擎一杅水并柰一枚。奉迦叶佛及诸众僧。佛知至意祝愿受之。分布水柰一切周普。缘此福祚命终生天得为天后。下生世间不由胞胎。九十一劫生柰华中。端正鲜洁常识宿命。今值世尊开示道眼。
尔时天帝即从座起。为佛作礼。长跪叉手。白佛言。世尊。我自惟念。先世之时生拘留大国。为长者子。青衣抱行入城游观。偶值众僧街巷分卫。时见人民施者甚多。即自念言。愿得财宝布施众僧不亦快乎。即解珠缨布施众僧。同心祝愿欢喜而去。从是因缘寿终生天。得为天帝。九十一劫永离八难。佛告天帝及诸大众。听我自说宿命所行。昔我前世于波罗柰国。近大道边安设圊厕。国中人众得轻安者。莫不感义。缘此功德世世清净。累劫行道秽染不污。金色晃昱尘垢不着。食自消化无便利之患。
佛告天帝。九十六种道中佛道最尊。九十六种法中佛法最真。九十六种僧中佛僧最正。所以者何。由如来从阿僧祇劫发愿诚谛。殒命积德誓为众生。六度四等众善普备。得慧成满。三界天尊无能及者。其有众生。发一敬心。向如来者。胜获大千世界珍宝施矣。三十七品十二部经。分别罪福言皆至诚。开三乘教皆得奉行。闻者欢喜。乐作沙门。信佛行法。志尚清高。舍世贪诤导世间福。天人路通众僧之由矣。是为最尊无上之道。
生信部第三
如旧杂譬喻经云。昔舍卫城外有人妇。清信戒行纯具。佛自至门乞食。妇以饭着佛钵中。却行作礼。佛言。种一生十。种十生百。种百生千。种千生万。种万生亿。得见谛道。其夫不信。默于后听。佛祝愿。夫曰。瞿昙沙门言何过甚。施一钵饭乃得尔福。复见谛道。佛言。卿从何来。答曰。从城中来。佛言。汝见尼拘陀树高几许耶。答曰。高四五里。岁下数万斛实。其核大如芥子。佛言。汝语过甚。何有种一芥子乃高四五里岁下数十万子。答曰。世人共见其实如是。佛言。地是无知其报力尚尔。何况人是有情。欢喜特一钵饭上佛。其福甚大不可称量。夫妇二人心开意解。应时即得须陀洹道。
又智度论云。昔佛在世时。佛与阿难从舍婆提城。向婆罗门城。时婆罗门城王属外道。闻佛欲来即立制限。若与佛食共佛语者当罚金钱五百文。后佛来到入城乞食。人皆闭门。佛与阿难空钵而出。见一老婢持破瓦器。盛臭潘淀出门弃之。见佛相好空钵而来。心念欲施。佛知其意。申钵从乞所弃潘淀。婢即净心持来施佛。佛受施已语阿难言。此婢因施十五劫中。天上人间受福快乐不堕恶道。后得男身出家学道成辟支佛。当时佛边有一婆罗门。闻佛此语。即语佛言。汝是净饭王之太子。何故为食而作妄语。是时佛即出舌覆面上至发际。而语之言。汝颇见有如此舌人而作妄语不。婆罗门言。若舌覆鼻尚不妄语。何况覆面上至发际。即生信心而白佛言。我今不解少施报多。佛即告言。汝颇曾见希有事不。婆罗门言。我曾行见尼拘陀树。其荫遍覆五百乘车。佛即问言。树种大小。彼答言。大如芥子三分之一。佛复语言。谁当信汝。婆罗门言。实尔。世尊。我眼见之非妄语也。佛即语言。我见此女净心施佛。得大果报亦如此树因少报多。时婆罗门心开意解。向佛忏悔。佛为说法。得须陀洹。即时举手大唱声言。一切众人甘露门开。如何不出。诸人开已皆送五百金钱与王。请佛供养即破制限。王与群臣亦归依佛。佛为说法悉获道果。以是因缘如来所说无有虚妄。善恶果报必受不差。一切众生应当信受。
又譬喻经云。昔有二比丘俱得须陀洹果。一人常行教化乞丐。以用作福布施饭僧。一人但直坐禅自守不乐作福。时坐禅者语乞者言。何不坐禅唐自勤苦。修福者言。佛常亦说比丘云。当修行布施。后俱命终生长者家。乞作福者为长者家子。奴婢承给衣食自然。快乐无极。其坐禅者生为婢子。在地独坐饥渴啼哭。俱知宿命。时长者子语婢子言。我本语汝。汝当布施不肯用语。是汝自过。何为啼哭。其长者子长大骑乘。出行游观一切奴客。及以婢子皆侍从出。后时二人俱求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罗汉果。其长者子常直端坐。人皆竞送衣食来与。其婢子者在外乞求人无与者。常受饥渴。以是因缘行道之人。不但持戒禅诵而已。亦当布施作诸福德。故大爱道经。佛说偈云。
夙夜不学 日无所竟 动入罪中
宛转益深 自没其体 其亦苦辛
往而不返 投命太山 地狱之罪
难可堪任 生时不学 死当入渊
老不止淫 尘灭世间 呼吸而尽
何足自珍 能自改悔 守命良真
今世灭罪 后世得申 有财不施
世世受贫
校量部第四
如须达经云。世尊告须达长者曰。有居士行施。不信施与。不随时与。不自手与。不往而施与。亦不知。亦不信。亦不知有因缘行果报而行施与。当知彼受报意不妙(反前为妙)昔有过去世。有鞞蓝大婆罗门。大富多财。彼作大施。以八十四千金钵碎银满中。彼行大施。八十四千银钵满中碎金。八十四千金钵满中碎金。八十四千银钵满中碎银。八十四千象。象白如雪。八十四千马。金饰交露。八十四千牛[(壳-一)/牛]乳满器。八十四千玉女。端正殊妙诸缨严饰。如是行施余不可数。彼居士鞞蓝大富。作如是大施。与阎浮提凡夫人。宁施与彼一仙人得福多。虽与仙人。不如施一须陀洹此得福多。虽与须陀洹。不如施与一斯陀含。虽与斯陀含。不如施一阿那含。虽与阿那含。不如施与阿罗汉。百须陀洹虽与百斯陀含。不如施与一阿那含。虽与百阿那含。不如施与一阿罗汉。虽与百阿罗汉。不如施与一辟支佛。虽与百辟支佛。不如施与如来无所着等正觉此得福多。彼居士作如是施与。阎浮提凡夫人。至百辟支佛作房舍以施招提僧。得福增多。虽与招提僧。不如以清净意作三自归佛法僧受其戒此得福多。虽受三归受戒。不如于一众生行于慈悲至[(壳-一)/牛]牛顷此得福多。虽于一切众生分别行慈下至[(壳-一)/牛]牛顷。谓不如一切行无常苦空无我思惟念者。下至一弹指顷。此得福多。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四梵福。云何为四。若有信人未曾起偷婆处(塔是也)于中能起偷婆者。是初受梵天之福。若有信人能补治故寺者。是谓第二受梵天之福。若有信人能和合圣众者。是谓第三受梵天之福。若佛初转法轮时。诸天世人劝请转法轮。是谓第四受梵天之福。尔时有异比丘白世尊言。梵天之福竟为多少。世尊告曰阎浮里地众生所有功德。如是展转行从四天下至他化自在天之福。故不如一梵天王之福。若求其福。此是其量也。
又萨婆多论云。有檀越与阐那比丘三十万钱作大房。即日成即日崩倒。功用甚大檀越心退。诸比丘为檀越说法。房虽崩倒功德成就。房未坏时。佛已到此房中。即是受用。佛是无上福田。佛既受用。功德深广不可测量。又房始成有一新受戒年少比丘戒德清净。入此房中已毕。檀越信施之德。若起亿数种种房阁庄严。下至金刚地际高广严饰。犹若须弥。设有一净戒比丘。暂时受用已毕。施恩以戒非世间是向泥洹门。不同房舍卧具饮食汤药是世间法非是离世难得之法。
修造部第五
若欲修造理须如法。造作虽少得福无量。若不依法纵多无益。故佛在金棺敬福经云。经像主莫论道。雇经像之匠莫云客作。造佛布施二人获福不可度量。欲说其福穷劫不尽。受若约勅是佛真子。如是精诚造少福多。问工匠之法作经像得物。合取直不。佛言。不得取价直。如卖父母取财者。逆过三千。真是天魔。急离吾佛法。非我眷属。饮酒食肉五辛之徒。不依圣教。虽经像数如尘沙。其福甚少。盖不足言。劫烧之时不入海龙王宫。劳而少功。不敬之罪死入地狱。土匠无益诸天不祐。不如不造直心礼拜得福无量。如向所列。造多福少。若像师造像不具相者。五百万世中诸根不具。第一尽心为上。妙果先昇。
又罪福决疑经云。僧尼白衣等。或自舍财及劝化得物拟佛受用经营。人将此物造作鸟兽形像安佛槃上者。计损满五犯逆罪究竟不还。一劫堕阿鼻地狱。赎香油灯供养者无犯。佛不求利无人堪消。初献佛时上中下座。必教白衣奉佛及僧。献佛竟行与僧食不犯。若不尔者食佛物故。千亿岁堕阿鼻地狱。檀越不受前教亦招前报。若生人间。九百万岁堕下贱生。何以故。佛物无人能评价故。
述曰。此谓施主决定入佛受用。所以须赎。若如今时斋上每出佛槃饮食。情通彼此不局情者。食讫还入施主不劳牧赎。如七月十五日献佛及僧。无佛僧受用即须赎用也。
又观佛三昧经云。时优填王恋慕世尊铸金为像。闻佛当下宝阶。象载金像来迎世尊。尔时金像从象上下。犹如生佛足步虚空。足下雨华。亦放光明。来迎世尊。合掌叉手为佛作礼。
尔时世尊亦复长跪合掌向像。空中百千化佛。亦皆合掌长跪向像。尔时世尊而语像言。汝于来世大作佛事。我灭度后。我诸弟子以付嘱汝。空中化佛异口同音。咸作是言。若有众生于佛灭后。造立形像持用供养。是人来世必得念佛清净三昧。
又外国记云。佛上忉利天为母说法经九十日。波斯匿王思欲见佛。刻牛头栴檀作如来像。置佛坐处。佛后还入精舍。像出迎佛。佛言。还坐。吾般涅槃后可为四部众作诸法式。像即还坐。此像是众像之始也。佛移住两边小精舍。与像异处相去二十步。祇桓精舍本有七层。诸国竞兴供养不绝。堂内长明灯鼠衔灯炷。烧诸旛盖。遂及精舍。七重都尽。诸国王人民皆大悲恼。界檀像已烧。却后四五日。开东边小精舍户。忽见本像移向彼房。众大欢喜。共治精舍。得作两重。像像本处。
又优填王作佛形像经云。昔佛在世时。跋耆国王。名曰优填。来至佛所头面顶礼。合掌白佛言。世尊。若佛灭后其有众生作佛形像。当得何福。佛告王曰。若当有人作佛形像。功德无量不可称计。世世所生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受福快乐。身体常作紫磨金色。眼目清洁面貌端正。身体手足奇绝妙好。常为众人之所爱敬。若生人中。常生帝王大臣长者贤善家子。所生之处豪尊富贵。财产珍宝不可称数。常为父母兄弟宗亲之所爱重。若作帝王王中特尊。为诸国王之所归仰。乃至得转轮圣王王四天下。七宝自然千子具足。飞升天上无所不至。若生天上天中最胜。乃至得作六欲天王。于六天中尊贵第一。若生梵天作大梵王。端正无比胜诸梵天。常为诸梵之所尊敬。后皆得生无量寿国。作大菩萨最尊第一。过无数劫当得成佛。入泥洹道。若当有人作佛形像获福如是。又法华经偈云。
若人为佛故 建立诸形像
乃至童子戏 若草木及笔
或有指爪甲 而画作佛像
如是诸人等 皆已成佛道
又造立形像福报经云。佛至拘罗瞿国。时国主名优填王。年始十四。闻佛当来。即勅傍臣左右皆悉迎佛。到以头面礼佛。长跪叉手白佛言。天上人中无能及佛者。光明巍巍乃能如是。佛去已后恐不复见。今欲作佛形像恭敬承事。得何福报。愿佛哀愍为我说之。
尔时世尊说偈答曰。
王谛听吾说 福地上灰土
福德无过者 作佛形像报
常生大富家 尊贵无极珍
眷属常恭敬 作佛形像报
常得天眼报 无比绀青色
作佛形像报 父母见欢喜
端正威德重 爱乐终无厌
作佛形像报 金色身焰光
犹妙师子像 众生见欢喜
作佛形像报 阎浮提大姓
刹利婆罗门 福人于中生
作佛形像报 不生边地国
不盲不丑陋 六情常完具
作佛形像报 临终识宿命
见佛在其前 不觉死苦时
作佛形像报 作大名闻王
金轮飞行帝 典主四天下
作佛形像报 作释天名因
神足典第二 三十三天奉
作佛形像报 此过出欲界
作梵梵天王 迦夷众梵恭
作佛形像报 受福正如是
若能刻画作 天地尚可称
此福不可量 是故供养佛
华香香汁涂 供养大士者
得漏尽无为
又付法藏经云。昔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四部弟子起七宝塔。时彼塔中有佛形像。面上金色少处缺坏。有一贫女游行乞匃得一金珠。见像面坏欲傅像面。迦叶尔时作锻金师。女即持往倩令修造。金师闻福欢喜为治。用傅像面。因共立愿。愿我二人常为夫妇身真金色常受胜乐。从是以来九十一劫身真金色。生天人中快乐无极。最后託生第七梵天。时摩竭国有婆罗门名尼俱律陀。过去修福聪明多智。巨富无量金银七宝。牛羊田宅奴婢车乘。比瓶沙王千倍为胜。瓶沙王有金犁千具。彼婆罗门恐与王齐畏招罪咎。其家但作九百九十九具金犁。唯少一具。其家有[叠*毛]。最下之者具价犹直百千两金。有六十箪金粟。一箪有三百四十斛。其家虽富而无儿息。于其舍侧有一树神。夫妇常往祈请祭祀。求乞有子多年无应。瞋忿语曰。今更七日尽心奉事。若复无验必相定烧树。树神愁怖告四天王。王告帝释。释观阎浮提无堪彼子。即诣梵天王广宣上事。梵王即以天眼遍观见一梵天临当命终。即往语之。劝其往生。梵天受教即来託生。满足十月生一男儿。颜貌端正身真金色。光明赫奕照四十里。相师占曰。此儿宿福必当出家。父母闻之甚怀愁恼。夫妇议曰。当设何方断绝其意。覆自思惟。世所耽着唯有美色。当为娉娶端正好女用断其情。至年十五欲为娉妻。语父母言。我志清净不须妇也。父母不听。儿知难免便设权计。语父母言。能为我得紫金色女端正超世。我当纳之。父母即召诸婆罗门遍行娉求。诸婆罗门铸一金女。端正奇特舆行村落高声唱言。若有女人得见金神礼拜之者。后出嫁时必得好婿。身真金色端正殊妙。女闻悉出。唯有一女躯体金色端正殊好。即是往日施金女也。以昔胜缘有此妙身。志乐清洁独不肯出。诸女强将共见金神。此女即到。金色光明映夺金神。婆罗门见即为娉得。既到夫家。夫妇相对各皆清洁了无欲意。共立要契各住一房。父母知已毁除一房。令共同室安置一床。迦叶语妇。我若眠息汝当经行。汝若眠息我当经行。后次妇卧垂手床前。毒蛇入室欲螫其手。迦叶见已以衣裹手举着床上。妇更惊寤而责之曰。共我立誓要不相近。今复何缘窃举吾手。迦叶答言。有蛇来入恐伤汝手。故举之耳。即指蛇示妇意乃寤。夫妇节操深厌世间。启辞父母求欲出家。父母见已遂便听许。于是夫妇俱共出家来至佛所。佛与分座。佛为说法。即于座上得阿罗汉。妇于后时亦得罗汉。迦叶在世。常与如来对坐说法。佛灭度后所有法藏悉付迦叶。后时结三藏竟。至鸡足山入般涅槃。全身不散。候弥勒佛出世之时。从山而出。在大众中作十八变。度人无量。然后灭身。未来成佛。号曰光明(六十箪金粟者出萨婆多传未来成佛出法华经)。
又智度论云。昔佛在世时。迦毗罗卫城中。净饭王子佛弟难陀。身体端正有三十相。王为纳妇字孙陀利。面首端正世间少双。难陀昼夜爱敬妇故不欲出家。佛以方便化令出家。既出家已得阿罗汉。比丘见已而白佛言。难陀比丘宿植何福与佛同生有三十相。身体端正世间无比。又舍豪贵出家得道。佛告比丘。乃往过去九十一劫。毗婆尸佛入涅槃后。难陀尔时为大长者。于辟支佛塔庙之中。青黛涂壁而以画作辟支佛像。因而发愿。愿我世世生尊贵家。常得端正身相金色。值佛得道。缘此善根发愿功德。从是以来九十一劫不堕恶道。天上人中身体端正有三十相。豪尊富贵快乐无极。乃至今日与我同生出家得道。
◎
◎嚫施部第六
如轮转五道经云。佛言。凡作功德随身之行。烧香然灯得福甚多。烧香作福及以转经。不得倩人而不嚫。愿如倩人食岂得自饱。烧香洁净然灯续明。烧香斋食读经哒嚫。以为常法。布施得福。诸天接将。万恶皆却众魔降伏。懈怠之人不能精进。一朝疾病又不吉利。便欲烧香方始作福。诸天未降诸魔在前。竞来娆触作诸变怪。以是之故常当精进。罪福随人如影随形。种植福田如尼俱类树。本种一核稍稍渐大。收子无限。佛言。阿难。施一得万倍言不虚也。佛时说偈言。
贤者好布施 天神自扶将
施一得万倍 安乐寿命长
今日施善人 其福不可量
皆当得佛道 度脱诸十方
杂福部第七
如萨婆多论云。若作僧房及以塔像。旷路作井及作桥梁船。此人功德一切时生常资施主。除三因缘。一前事毁坏。二此人若死。三若起恶邪。无此三因缘者。福德常生。
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有五施不得其福。云何为五。一以刀施人。二以毒施人。三以野牛施人。四以淫女施人。五造作神祠。是谓有此五施不得其福。复有五施人天得福。云何为五。一造作园观。二造作林树。三造作桥梁。四造作大船。五与当来过去造作房舍住处。是谓有此五事今得其福。尔时世尊便说此偈。
园观施清凉 及作好桥梁
河津度人民 并作好房舍
彼人日夜中 常当受其福
戒定以成就 此人必生天
又僧祇律。有诸天子。以偈问佛。
何等人趣善 何等人生天
何等人昼夜 长养善功德
尔时世尊。以偈答言。
旷路作好井 种植园果施
树林施清凉 桥船渡人民
布施修净戒 智慧舍悭贪
功德日夜增 常生天人中
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施人美水。或覆井泉。恐诸毒蛇堕于井中。行人饮之而致苦恼。命终生三空侯天受五欲乐。从此命终。若得人身王所爱重。若见病困咽喉出声。余命未尽。施其浆饮。或施其财。以续彼命。命终生深水天。如帝释快乐。从天命终随业流转。不堕三途得受人身。从生至生。不遭病苦。无有恼乱。若有众生持戒。见比丘僧以扇布施令得清凉读诵经法。命终生风行天。香气来吹悦乐无比。若有众生于河津济造立桥船。以善心渡持戒人。兼渡余人不作众恶。命终生持鬘天受五欲乐。命尽人中为王典藏。
又譬喻经云。昔有母子三人常作三事。一作大船置于河中以渡百姓。二于都市造立好井以供万民。三于四门各作圊厕给人便利。缘是德功。命终之后皆生天上受福自然。下生人中富贵长寿。所生之处。不经三涂。设此微福尚获果报巍巍无量。何况有人广修功德。造立塔寺分檀布施作诸福业。百千万倍复胜于此不可计量。故成实论引经偈云。
若种树园林 造井桥梁等
是人所为福 昼夜常增长
又华手经云。佛告舍利弗。菩萨有四法终不退转无上菩提。何等为四。一者若见塔庙毁坏当加修治。若块若泥乃至一塼。二者若于四衢道中多人观处。起塔造像为作念佛善福之缘。塔中画作若转法轮及出家相。乃至双树入涅槃相。三者若见有比丘僧二部诤讼。勤求方便令其和合。四者若见佛法欲坏能读诵说。乃至一偈令法不绝。为护法故敬养法师。专心护法不惜身命。菩萨若成是四法者。世世当作转轮圣王。得大身力如那罗延。舍四天下而行出家。能得随意修四梵行。命终生天作大梵王。乃至究竟成无上道。是故智者欲求佛道当作是学。
又放牛经出增一阿含别品同译。佛告诸比丘。有十一法。放牛儿不知放牛便宜不晓养牛。何等为十一。一者放牛儿不知色。二者不知相。三者不知摩刷。四者不知护疮。五者不知作烟。六者不知择道行。七者不知处牛。八者不知何道渡水。九者不知逐好水草。十者不知[(壳-一)/牛]牛不遗残。十一者不知分别养可用不可用。如是十一事放牛儿不晓养护其牛者。牛终不孳息日日有减。此喻比丘。亦有十一种损益不可具述。佛于是颂曰。
放牛儿审谛 牛主有福德
六头牛六年 成六十不减
放牛儿聪明 知分别诸相
如此放牛儿 先世佛所誉
洗僧部第八
如譬喻经云。佛以腊月八日神通降伏六师。六师不如投水而死。仍广说法度诸外道。外道伏化白佛言。佛以法水洗我心垢。我今请僧洗浴以除身秽。仍为常缘也(今腊月八日洗僧唯出此经文)。
又摩诃刹头经。亦名灌佛形像经云。佛告天下人民。十方诸佛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生。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去家学道。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得佛道。皆用四月八日夜半时般泥洹。佛言。所以用四月八日者。为春夏之际殃罪悉毕。万物普生毒气未行。不寒不热时气和适。今是佛生日。故诸天下人民共念佛功德浴佛形像。如佛在时。以示天下人。佛言。我为菩萨时。三十六返为天王帝释。三十六返作金轮王。三十六返作飞行皇帝。今日诸贤谁有好心念释迦佛恩德者。以香华浴佛形像求第一福者。诸天鬼神所证明知。四月八日浴佛法时。当取三种香。一都梁香。二藿香。三艾纳香。合三种草香按而渍之。此则青色水。若香少者可以绀黛秦皮权代之。又用郁金香手按渍之于水中。按之以作赤水。以水清净用灌像讫。以白练拭之。断后自占更灌名曰清净。其福第一也。
又温室经云。佛告祇域长者。澡浴之法当用七物除去七病。得七福报。何谓为七物。一者然火。二者净水。三者澡豆。四者酥膏。五者淳灰。六杨枝。七者内衣。此是澡浴之法。何谓除七病。一者四大安隐。二者除风。三者除湿痺。四者除寒氷。五者除热气。六者除垢秽。七者身体轻便眼目清明。是为除七病。得七福者。一者四大无病所生常安。二者所生清净面首端正。三者身体常香衣服净洁。四者肌体濡泽威光德大。五者饶多人从拂拭尘垢。六者口齿香好所说肃用。七者所生之处自然衣服。
又十诵律云。洗浴得五利。一除尘垢。二治身皮肤令一色。三破寒热。四下风气调。五少病痛。舍利弗。夏盛热时有一客作人。园中汲水灌树。见舍利弗发小信心。唤舍利弗脱衣树下。以水浇洗身得轻凉。作人后命终即生忉利天上。有大威力。为功虽少。以遇良田获报甚多。即下诣舍利弗所散华供养。舍利弗因其信心为说法要。得须陀洹果。
又贤愚经云。尔时首陀会天下阎浮提。至世尊所请佛及僧洗浴供养。世尊默然许可。即设饮食并办洗具温室。暖水调适酥油浣草。皆悉备有。于是世尊及诸比丘。纳受其供共洗浴已。并厚饮食。其食甘美世所希有。食竟澡漱各还本处。是时阿难白佛。此天往昔作何功德。形体殊妙威相奇特。光明显赫如大宝山。佛告阿难。乃往过去毗婆尸佛时。此天彼世为贫家子。常行庸作以供身口。闻佛说洗僧之德。情中欣然便勤作务。得少钱穀用设洗具。并及饮食请佛众僧而以尽奉。由此福行寿终之后。生首陀会天有此光相。七佛已来乃至千佛出世亦皆如是洗佛及僧。佛授记曰。于未来世两阿僧祇百劫之中当得作佛。号曰净身。十号具足。
又杂譬喻经云。昔佛弟难陀。乃往昔维卫佛时人。一洗众僧之福功德。自追生在释种身。珮五六之相神容晃昱金色。乘前之福与佛同世。研精道场便得六通。古人施一犹有弘报。况今檀越能多行者。普等之行必逮尊号。加增欢喜广度一切。
又福田经云。有比丘名阿难。白世尊曰。我念宿命生罗阅祇国为庶民子。身生恶疮治之不瘥。有亲友道人来语我言。当浴众僧取其浴水。以用洗疮便可得愈。又可得福。我即欢喜往到寺中。加敬至心。更作新井香油浴具洗浴众僧。以汁洗疮寻蒙除愈。从此因缘。所生端正金色晃昱不受尘垢。九十一劫常得净福庆祐广远。今复值佛心垢消灭逮得应真。又十诵律云。外国浴室形图犹如圆仓。开户通烟下作伏渎。出外内施三擎阁齐人所及处。以瓶盛水满三重阁。火气上升。上阁水热。中阁水暖。下阁水冷。随宜自取用无别作汤。故云净水耳。又增一阿含经云。尔时世尊告诸比丘。造作浴室有五功德。云何为五。一除风。二病得瘥。三除去尘垢。四身体轻便。五得肥白。若有四部之众。欲求此五功德者。当求造浴室。
又僧祇律云。若欲浴时使园民等扫洒。令净办具薪炭温暖得所。乃打揵稚应知入浴。各以腰带系衣作识安衣架上。入时不得掉两臂而入。一手遮前而入。若欲与师揩者。当先白已无罪。不得一时举两手。当先令揩一臂一手覆前竟。次揩一臂一手及余内外已。闭户而坐令身汗出。筹量用水不得多用。若池水洗自恣无罪。不听露地裸形而浴。若水齐腰腋得用无罪。若坐水中至脐亦得。出已取己衣着正理而去。
述曰。因明洗僧遂申叹德。恐边远道俗不闲法用。故略明法事以标厥致耳。
窃惟尼连河里非有垢而见除。岚毗园内实无尘而示荡。故知洗沐是清昇之本。灌澡为澄洁之原。可谓乘香范于前修。振芳猷于后业。所以东国泛七华之水。以濯一乘之宾。西方莹八德之池。用涤九品之辈。故使医王夜念发造温室之心。长者晨言敬申洗僧之愿。遂蒙如来善巧。近说七物之仪。大觉垂慈。远记五天之报。然今此处摩诃施主某官。斯乃运广大心行无上业。生生常修佛事。世世常转法轮。故能信正法于群邪。敬缁徒于像季。深知讲宣四句价重隋珠。饭沐一僧田高异道。遂使共相率励劝课等侣。各舍净财同崇此福。于是办七物于嘉时。洗三尊于此日。又能屈请高德某法师。讲宣温室洗浴众僧经一部。法师乃时称学海。世号词宗。出玄义而似云屯。决众难而方泉涌。能使俗徒开解。犹朗日之闢重昏。法侣除疑。等严霜之卷零叶。今既玄章尽轴。座停雷梵之八音。藻浴时臻。次叹洗僧之七物。一者鸿鑪炽火巨镬氛氲。密室既已除寒。龙泉自然泛热。二者轻清德水流湛金池。荡垢皎若莲开红。身首霑便土润。三者银光豆屑细滑逼于兜罗。却腻本若云披洁体方开露日。四者八味酥膏五香芬馥。排风去痺未谢摩抵。莹质光颜何惭妙药。五者玉管神灰雪华霜洁。邪风遇便息扇。乱想赖己恬凝。六者青杨细柳绿干轻条。去热则口发幽兰。净齿则气合优钵。七者齐缣魏素持作内衣。荫患并得身安。荡报自然光饰。七物并皆精备一心奉上。惟众慈悲为叹祝愿。
夫欲起居净国。必须预荡十力之形。逈託天宫。先当澡彼六和之众。譬若声调响顺形直影端。因果之理必然。非关鬼神之授。然今施主等仰袭医王建斯温室。营办七物洗浴三尊。奖率有缘弘扬妙典。以兹殊胜莫大善根。先用庄严。今日某法师等有大势力。生生常转法轮获大神通。世世常修佛事长幼受无穷之智。眷属极不夭之年。障累与朝雾俱消。嘉庆共繁星等列。诸施主等。愿高临八正。趣大道于菩提。富有七珍。惠苍生而无尽。又愿片时营佐之者。除七病而莫遗。豪分助赞之徒。获七福而无竭。见闻随喜咸趣法城。叩头弹指齐昇佛果。敷扬玄教已自周圆。严仪洗具复皆备讫。唯众一心奉请三宝。
稽首归依上请十方诸佛三世慈尊。五分法身真应两体。九十八使惑缠已尽。三十二相微妙庄严。实无四求假同四事。为众生故有感便来。唯愿各各乘摩尼宝殿。坐码碯云中放百亿光明照三千刹土。梵王持盖帝释布华。降此道场入温室浴。
次请发心已上补处已还欢喜离垢之人。善慧法云之士。三贤十圣一切诸菩萨。惟愿运天人于掌内。安法界于毛端。齐驭四足之灵鹏。俱骋六通之神骥。不见相而见。不来相而来。降此道场入温室浴。
次请山中宴坐独觉大人。言下证真四果高士。及向趣圣僧宾头上座等。惟愿空中振锡戏六神通。云内持瓶具十八变。发波斯之信仰。伏劳度之邪心。及此现前和合大众。百腊已下乃至无腊。并入温室浴。
次请山中宴坐独觉大人。言下证真四果高士。及向趣圣僧宾头上座等。惟愿空中振锡戏六神通。云内持瓶具十八变。发波斯之信仰。伏劳度之邪心。及此现前和合大众。百腊已下乃至无腊。并入温室浴。
次请弘慈本誓誓度四生。方便善权权形六道。随声即至如影赴身。不念即彰不请之友。并入温室浴。
次请三界天众四海龙王八部鬼神一切含识有形之类蠕动之流。并入温室浴。
叹请既周。大众和合呗赞持香依次行。道颂曰。
三宝冥兴 四生标式 慈荫十方
恩流万德 智抱八藏 化周百亿
酬恩义重 斯由福力 彩画彫形
传经建福 舟济桥梁 兴齐沐浴
不顾身命 精诚何抑 盛哉胜业
功成难测
应感缘(略引十一验)
晋大司马桓温
晋夫人谢氏
隋沙门释慧达
唐沙门释住力
唐沙门释志超
唐沙门释慧震
唐沙门释惠云
唐沙门释道英
唐沙门释叉德
唐沙门释通达
唐上柱国王怀智
晋大司马桓温。末年颇奉法饭饴尼僧。有一比丘尼失其名。来自远方投温为檀越。尼才行不恒。温甚敬待居之门内。尼每浴必至移时。温疑而窥之见尼裸身挥刀破腹出脏。断截身首支分脔切。温怪骇而还。有顷尼出浴室身形如常。温以实问尼。答云。若遂凌君上形当如之。时温方谋问鼎。闻之怅然。故以戒惧。终守臣节。尼辞去不知所在。
晋琅瑘王凝之。晋左将军夫人。谢氏弈之女也。常频亡二男。悼惜过甚。哭泣累年。若居至艰。后忽见二儿俱还。皆着锁械。慰勉其母宜自宽割。儿并有罪。若垂哀怜。可为作福。于是哀痛稍止。而勤功德(右二验出冥祥记)。
隋天台山瀑布寺释慧达。姓王氏。襄阳人。幼年出家缮修成务。或登山临水。或游履聚落。但据形胜之处。皆措心营造。安处寺宇为僧众行道。至仁寿年中。于杨州白塔寺建七层木浮图。材石既充付后营立。乃渡江西上至鄱阳豫章诸郡观捡功德。愿与众生同此福缘。故至所到村邑。见有坊寺禅宇灵塔神仪。无问金木土石。并皆率化成造。其数非一。晚为沙门惠云邀请。遂上庐岳造西林寺。重阁七间。栾栌重叠。光耀鲜华。初造之日誓用黄楠。阖境推求了无一树。皆欲改用余木。达曰。诚心在此。岂更余求。必其有徵。松变为楠。若也无感阁成无日。众惧其言四出追求。乃于境内下巢山。感得一谷。并是黄楠。而在穷润幽深无由可出。达寻行崖壁。忽见一处晃有光明窥见其中可得通道。唯有五尺余。并天崖。遂牵曳木石至于江首。中途滩澓[簿-尃+卑]筏并坏。及至庐阜不失一根。阁遂得成宏冠前搆。后忽偏斜向南三尺。工匠设计取正无方。有石门涧当于阁南。忽有勐风北吹还正。于今尚存。达形服麁弊殆不可覩。傍观沉伏似不能言。而指挥应附立有成遂。斯即变繁不娆固其人也。大业六年七月晦日。旧疾忽增七日倚卧。异香入室旋绕如云。阁中尊像并汗流地。众见此瑞审达当终。官人捡验具以闻奏。达神志如常累以余业。奄尔长逝。年八十七矣。
唐杨州长乐寺释住力。姓褚氏。河南阳翟县人。器宇凝峻虚怀接寤。声第之高有闻缁俗。于本寺四部王公共造高阁。并二挟楼。妙尽奇工。即年成立。寺众三百同皆欢喜。至大业十年。自竭身资以栴檀香木摸写瑞像并二菩萨。不久寻成同安閤内。至十四年隋至丧乱道俗流亡。骸若萎朽。充诸衢市。誓以身命守护殿阁。寺居狐兔顾影为俦。歠菽饮水再离寒暑。虽耆年暮齿而心力逾壮。泥涂圮落周匝火烧。口诵不辍手行治葺。贼徒雪泣见者哀叹。往往革心相佐修补 皇唐受命弘宣大法。旧僧余众并造相投。邑屋虽焚此寺犹在。武德六年江表贼师辅公祐。负阻擅兵潜图反叛。凡百寺观撤送江南。力乃致书再请愿。在阁前烧身以留寺宇。祐伪号尊称志在倾殄。虽得其书全不顾遂。力谓弟子曰。吾无量劫来积习贪爱。不能捐舍形命以报法恩。今欲自于佛前取尽。决不忍见像宜齐江。可积乾薪自烧供养。吾灭之后像必南度。衣资什物并入尊像。泣服施灵理宜改革。便以香汤沐浴跏趺。面西引火自烧卒于炭聚。时年八十。即武德六年十月八日也。命终火灭合掌凝然。更足阇维一时都化。初力在佛前焚时有群鹊哀鸣。其声甚切。右绕七匝。方始飞去。及身殁后像。果南迁。殿阁房廊得免煨烬。法宝僧众如畴昔焉。门人慧安智赜。师资义重甥舅恩深。为树高碑于寺之内。东宫庶子虞世南为文。今像还于阁迄今犹在。
唐汾州光严寺释志超。俗姓田。同州冯翊人也。精厉不群雅度标远。至武德七年。止于汾州抱腹山。僧徒仅百。偏资大齐。麦唯六石同置一仓。日磨五升用供常调。从春至夏计费极多。怪而捡覆止磨两石。据量此事幽致可思。又数感异僧乘空来往。虽无音问仪形可验。同住堕者便蒙神警。至于召众钟声随应。石泉上涌随人用足。灵瑞多感。寔由超福。至贞观十五年三月十一日。忽因遘疾卒于城寺。春秋七十有一。
唐梓州通泉寺释慧震。姓庞。身长八尺。听暠三论玄寤逾笃。每年正月转经。千僧袈裟周足奉施无阙。常弘三论听僧百余。忽于高座似闷。见人语曰。西山头好造大佛。既觉下座。领众桉行。中龛造像。两边泉流。即命石工镌凿坐身。高百三十尺。贞观八年周备成就。四面都集。道俗三万庆此尊像。其像口中放大白光。远近同覩。先有一马日行五百里。曾经入浑余马并死。唯此得还。至十四年七月。忽自嘶鸣不食三日。震闻毛竖。有一异僧。名为十力。语震曰。马与主别。主当先行。来年正月十五日。日正中时应入涅槃。法师须财物无留于后。于身无益言已而隐。莫知其由。先造藏经请僧常转。开大施门四远悲敬。来者皆给。至终年初又请众僧。读经行道作三七日。俗缘昆季内外同集。至于八日气犹不歇。从旦至午。寺内树木土地皆生莲华。众覩奇瑞知其即世。震曰。嘉相已现不容待满。便行嚫施早令食讫。手执香炉绕卢舍那三匝。还于佛前胡跪正念。大众满堂不觉已逝。春秋六十有六。停丧待满香气犹存。兄弟三人各舍钱五十万。于墓所作僧德施。及以悲田。作石塔高五丈。龛安绳床扶尸置上。经百余日犹不委仆。道俗万余悲泣相继。
唐京师弘福寺释慧云。姓王。太原人也。远祖避地止于九江。弱冠乐道投匡山大林寺。时年二十五。有达禅师。江淮内外所在兴造。云为寺庙毁坏故。邀达营造得周。至隋季末年中表咸乱。有林士弘者。结众务章伪称楚帝。有尚书令鄱阳胡秀才。亲领士众临据九江。因感发心欲写庐山东林寺文殊瑞像。以云有出众之奇令鉴鑪锤。光仪乃具。唯颈及脇两处有孔。时众未寤。其年秀才伪勅所追。有像色金百二十两。盛以竹筒。云以贼徒蜂起。无方守护并用付才。又以念诵铜珠一贯遗才为信。行营亭军士乞福。才得便风举帆前引。于江中路遭浪船没。财物荡尽唯人达岸诸无所恨。但恨失像色金。烦冤江畔呼嗟未绝。誓愿不成深为业也。须臾金筒随浪逆流。并遗铜珠前后相继。汎汎隐隐向岸就才。既获像金举众大欣。噭庆无量。计被没处。至所出岸三十余里。重而能浮逆波相授。军民通怪惊异灵感。及才遇害刃开颈脇恰符像焉。初才之欲击贼。以金用委叔父。担以避难。不免为贼所夺。既失像金。取求无计。寻有贼中来盗金投。晓俱不知是金担也。晓得本金委云成就。光相超挺。今在山阁。初铸像时有李四戒。私发愿曰。若鎔金日誓然一臂。云为摸样早成遂前。成日李氏不知。已铸像了。乃梦像曰。汝先愿烧臂如何违信耶。李氏梦寤因始知之。即往像前以刀解臂。蜡布缠骨烧而供养。天香垂下像放光照。异种奇瑞不可述尽。云以贞观年初因事入京。值首律师伏膺律业宰贵覩其德高。请奏令住弘福。至贞观二十年。思慕本乡。还归九江本寺。身今现在。
唐蒲州普济寺释道英。姓陈氏。蒲州猗氏人也。时年十八。叔休律师化令出家。父母恋逼取妻。英割爱辞亲示同脱屣在俗不染色声。出家经论洞明。乃曰。法相可知心惑须晓。至开皇十九年。遂入解县太行山柏梯寺。修学止观忽然发解。人法二空深寤心首。坐处树枝下映四表。兼理僧役以事考心。后在京师住胜光寺。从昙迁禅师听摄大乘论。学徒五百。英解独俊。禅师叹曰。学徒极多。虽通文义。得其旨归唯道英乎。常依华严发愿供僧。因事呈理调伏心行。自尔仪服饮噉不守。章篇颇为讥目怪违也。营僧之外禅诵无废。穷寻理性心眼洞明。至大业九年身居知事。有俗争地。恐损僧利于俗无益。苦谏不从。便语彼云。吾为汝死忽然倒仆示同僵尸。诸俗固执云。此道人多诈以针刺甲可知真伪。针刺虽深死色转变。身心不动将欲膖坏。傍有智者。教令归忏誓不敢诤。寻声起坐语笑如常。又行至台泽见池鱼游戏。英曰。吾与汝共诤人我。何者为胜。便即脱衣入水经于六宿。弟子持衣守之。后出告曰。吾在水中唯弊。土坌不觉水气。又属严冬氷厚天雪复壮。乃曰。如此平净之地何得不眠。遂露身仰卧经于三宿。及起笑曰。几不火炙杀我。如是随事以法对之。纵任自在不以为难。良由唯识之旨洞晓心腑。外事之质岂得碍乎。晚还蒲州住普济寺。置庄三所。皆在夏县东山深隐之处。不与俗事交争。故使八方四部其凑若林。昼则营理僧务。夜则为说禅观。或弊其劳者。然不觉其疲。常依摄论起信用资心腑。至于一日说起信论。到心真如门。奄然不语。众怪观之气绝身冷。众知灭想任不怪之。经于累宿方从定起。身色怡泰如证初禅。河东沙门道逊高德名僧。素是同学。祖习心道。契友金兰。初在夏县领徒盛讲。及逊舍命去英。百五十里未及相报。终夕便知。告其众曰。逊公已逝相与送乎。人问其故。此乃俗事心转不可怪也。及行中路便逢告使。冥通来事类皆如此。自及终前集众告曰。今日早须收积。恐明日人畜众聚损食穀草。英亦自运催促极急。众但知助然不测其意。至夜都了。索水洗浴还本坐处。被以大衣告众人曰。诸人唤余为英禅师。禅师之相不可违俗语门人志裒曰。禅师知英气息可有几许。裒以事答之。英言如是。因说。法要又曰。无常常耶。不可自欺。不可空死令诵华严经贤首偈。至临终劝念善处。明相既现。口云。舍却故身。奄然神逝。人怪不动以手循摩从下而冷。以经验之。纵是凡夫定升善处。况嘉徵如是岂同凡僧。即贞观七年九月中也。春秋七十有七。初将终日众问后事。答曰。佛有明教但依行之则众累尽矣。当终之日感群鸟集房数盈千计。悲鸣相切哀恸人心。慧裒侍侧。见有青衣二童执华而入紫气如光从英身出。腾焰绕梁。及明露结。周二十里。人物先光三日方歇。蒲晋一川行化之所。闻哀屯赴如丧重亲。又感僧牛吼噭声彻数里。流泪鸣咽不食水草。经于七日将欲藏殓。道俗争之。以英生平不乐喧哗但存道素。便即庄南夏禹城东延年陵南凿土龛安之。始下一镬地忽大震。人各揽草自防。惧谓身落。周十五里皆动大怖。又感白虹两道连亘柩所。白鸟二头翔鸣龛上。旋顾裴回哀声而逝。英开导人物存亡俱益。自非位齐种姓岂感嘉祥。总华不负身。世诚斯人乎。
唐雍州梁山释叉德。醴泉县人。形质长伟秀眉骨面。立履清白服麁素衣。好游化俗营搆福业。而故言来事多所弘奖。年有凶暴毒气疫励者。先劝四民令奉三宝。或礼佛设齐。或称名念诵。用其言者皆禳灾祸。有不信者殃祸交及。预记萌兆略如对目。时遭亢旱惧而问焉。又以指挥某日当雨。但齐某处。约时雨至必如其言。或记螽蝗暴乱广陿所及。或记天涝润泽近远浅深。皆事符明镜不泄纤毫。且执志清慎不滥刑科。力所未行不受其法。昔壮年在道唯遵十戒。而于篇聚杂相多所承修。末于九峻山南造阿耨达池并镌石钵。即于池侧用济众生。以贞观十二年。卒于山舍。百姓感恋为起白塔。迢然山表。
唐京师律藏寺释通达。雍州泾阳人。卅出家。栖止无定。乃入太白山不齎粮粒。饥则食草。渴则饮水。息则依树。坐则禅思。经跨五年栖遑靡息。因以木打块块破形销。既覩斯变廓然大寤。既心路。晚住律藏。游听大乘情量虚荡。一裙一帔布纳重缝。所着麻鞵经三十载。缯帛杂饰未经冠体。冬夏一服不避寒暑。当于讲席评叙玄奥。不事宫商。人无肖之。初言牟楯噉食。此事难行世人悉伏。左僕射房玄。龄闻而异焉。迎至第中敬重如父。而达体道不拘形骸。出言不简放畅心怀。玄龄以风表处之。不以形言致隔。见贵如是。朝野皆遵。不食五穀唯食蔬菜。纵得蒿藋揽而食之。事同佳味。若得桃杏壳果之属。合核而食不以为难。人怪问之。答云。信施难弃。贞观已来转显神异。屡届人家。欢笑则吉。愁惨必凶。或索财功力。随命多少即须依送。若违来意后遭凶祸。有人乘驴历寺游看。达从乞之惜而不施。其驴寻死斯例非一。故京室贵贱咸宗事之。祸福由其一言说导。虽存杂着所得财利为主营寺。有大将军薛万均。初闻异行迎宅供养。百有余日不遗僧轨。忽于一夜索食欲噉。初不与之苦求不已。试与遂食。从尔已后。稍改前迹。专显变应。其行多僻。欲往入内。将军兄弟其性麁武不识密行。大怒打之。几死。仰而告曰。卿已打我身肉都毁血污不净。须作汤洗。待水沸已脱衣入镬。身不伤烂。状入冷池。傍人怖之。犹催加火。不暖我身。合宅惊奉恣其寝宿。因此已后若有病苦之者。使令煮水涌沸。先自入洗后教人入。病无不愈。达曾负人钱百有余贯。后办得钱无人可送。乃将钱至寺门首。伺觅行人。随负多少倩。诣西市觅主还之。付而不禁。后勘不失一文。由达德行虚怀。所以人不亏信。又时逢米贵欲设大齐。乃命寺家多放疏请。及至明旦来赴盈千。而供度閴尽全无支拟。大众耻责深愧外客。达曰。他许送供计非虚妄。临时恐过僧尼欲散。忽见熟食美膳连车接舆充道驰走而来。皆充足余长。供库更济多人。食讫须臾人车并散。究寻来处毕竟不知。良由贤愚难辩故。冥感神供。朝野具瞻。叙事无尽(右八验出唐高僧传)。
唐坊州人上柱国王怀智。至显庆初亡殁。其母孙氏及弟怀善怀表并存。至四年六月。雍州高陵有一人。失其姓名。死经七日背上已烂而甦。此人于地下见怀智云。见任泰山录事。遣此人执笔。口授为书。谓之曰。汝虽合死今方便放汝归家。宜为我持此书至坊州访我家。通人兼白我孃。怀智今为太山录事参军。幸蒙安泰。但家中曾贷寺家木作门。此既功德物。请早酬偿之。怀善即死。不合久住。速作经像救助。不然恐无济理。此人既苏之后。即齎书故送其舍。所论家事无不闇合。至经三日怀善遂即暴死。合州道俗闻者莫不增修功德鄜州人勳卫侯智纯说之(右一验出冥报拾遗)。
法苑珠林卷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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